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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嫁给了你们白家也不知道是哪辈子倒了霉,眼里就有老大,别的全看不见,哼!偏心偏到爪哇国了!大话谁都会说!这一万块钱,哼!……走!”

    二婶是不闹了,撂下一句硬话,回家,反正没几步路。

    “没戏看了。”

    “散了散了。”

    “这老二家媳妇怎么就停了呢?难道是怕小秋?”

    街坊邻居有些失望,还想继续往下看,可有的人明白事儿。

    “人家小秋说的在理呗,换你也没脸继续闹下去。不过,京城那大学可不好考,小秋现在这成绩有机会?”

    “我说的呢,恐怕老二媳妇是想憋一年,等一年后,再多要一万。”

    “没准。考进京城还名牌的,咱们这一片有谁?”

    “就是,那老谁家来着,考到咱们本省的好大学就去大饭店包了一层呢。”

    七嘴八舌的,但也都回了,就算是想跟白家人再聊聊,说一下自己并非是故意来看热闹,很想阐述一下自己从犹豫到实在忍不住出来观摩老二媳妇满地打滚这个心路变化的,那也被拉回了自家。

    人群散去,白实秋没有说话,就是这么的看着,刚刚一言败退了二婶,似乎值得称道,可是眼前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白实秋心潮澎湃。

    几年年之后爷爷奶奶就去世了,爸爸妈妈后来退休,可日子过的也紧紧巴巴,特别是后来身体还不好,他们这一代人就是这样,没赶上好时候,年轻时候下乡,中年下岗,老年来病……

    白实秋总觉得自己没有做好,他本来可以帮到家里更多的。

    “秋阿,站着干啥呀,来来,屋里来。”

    “对,进屋,哈哈哈……”

    爷爷奶奶刚刚气的不轻,但见到了白实秋,就马上面露笑容。

    “来来,秋啊,让爷爷看看,又长高了没有,哈哈哈……”

    “唉,爷爷,我……”

    “刚刚不是挺好的,现在咋了呢?”

    “没事……”

    眼泪真是不听话,操蛋的玩意,抹了去,进了爷爷奶奶的小院,实在是有些忍不住。

    此时爷爷奶奶的这间房子真的是年久失修了,最好的地方就是有个小院,可是这个房子太老,内部结构也简单,虽然是住在省城,可还是地道的大炕,屋子里就一条活动道。

    爷爷喜欢抽大生产,只抽这个,烟盒纸多了,便用来贴墙上,于是,满眼都是红红的,还有两个人脑袋,一个工人一个农民。

    白实秋记得很清楚,爷爷是肺癌走的,所以,他真的不喜欢抽烟,只有难受的时候……

    “站着干啥,来,上炕,来爷爷身边,来呀,哈哈哈……”

    二婶其实有一点是说对了,爷爷奶奶是很宠着自己这个大孙子的。

    爷爷本来不是这省城的人,奶奶也不是,白家本来是距离省城两百来里地李千户村的大地主,大到一个什么程度呢?

    白实秋小时候跟爷爷回去见太爷爷,曾见过爷爷小时候拍的照片,保存的很好。

    一个小山村,在二三十年代的时候能拍照片,足见当时是什么人家。

    奶奶家也差不多,那个年代,都讲究个门当户对。

    新社会,他们就成了省城里的普通工人,住在这样的房子里。白实秋也问过二老,对当不成大少爷大少奶奶有什么埋怨不?

    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这就是自己的爷爷奶奶,看事情很透,但也带着旧的观念,就说宠着自己,他们就觉得是天经地义的。

    爷爷是白家老大,爸爸是长子,白实秋自己是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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