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的道了。”

    冯守亭脸上没有过于惊讶的表情,缓缓道:“从头到尾说。”

    马刘厚嗫嚅道:“我本在南陵与繁昌交界处的长冲谷设卡,底下人报信讲有数目不明的官军骑兵往这边来,我不敢怠慢,就带着兄弟们埋伏在谷里头。本来埋伏官军是咱们的拿手本领,却不想这股官兵不同以往咱们见到过的,手中清一色的冲锋枪,训练极为有素,不等我们开枪,他们已经打上了岭上,弟兄们死伤惨重,幸好我跑得快,捡回一条命。”

    “你是说,打伏击被官军打了个全军覆没?”

    冯守亭不可置信,马刘厚此次带下山足足三百号人马,有百十多条枪,埋伏的长冲谷地形他也清楚,口袋阵地形最适合埋伏,官兵就是进来一个营,也不见得能讨了好。更何况,就算是埋伏失利,撤退还不会么,长冲谷旁边就是青纱帐,怎么能被官军打的就剩一个人灰溜溜的跑回来。

    马刘厚通红着脸,羞愧的点点头

    冯守亭急忙问:“官兵来了多少人?”

    马刘厚哪有脸说出实话,被几十个官兵撵的差点丢了命,这种丢人现眼的话怎么能说出口。

    马刘厚吞吞吐吐:“多少人也没看真切,反正几分钟就把弟兄们收拾完了。”

    冯守亭眉头紧皱,他已经意识到不妙了,这得多少官兵才能几分钟打的马刘厚屁滚尿流,莫不是省军又来剿匪不成,他心中揣测着,感觉到一丝危险正袭来。

    马刘厚瞧见二哥脸上的凝重,连忙补充一句:“带队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军官,名叫李伯阳,自称是南陵县长兼保安团长,这群官兵就是他带来的。”

    十七八岁的县长!

    冯守亭不会怀疑自己的兄弟的话,他马上思索着这句话里的信息,要说十七八岁的县长虽然在皖南地界还是稀罕事,可他也没太过于当回事,中国的土匪头子张作霖的儿子张学良还是少帅呢。

    他疑虑的是,这个李伯阳身后究竟是皖南哪个军政高官,这可是马虎不得的事情。他回想了一圈皖南军政要员李姓的人,却失望的发现没有一个人姓李。

    冯守亭面色沉重道:“这件事要马上通知大当家的。”

    马刘厚连连点头。

    ……

    从长冲谷往东行了约四十里,周遭丘陵渐渐平缓,道路两旁广袤的良田种植着大片大片的水稻、高粱、玉米,一直通到南陵城下。

    与这时候大多数的县城一样,南陵县城四四方方以夯土城墙为筑,高一丈九尺八寸,建城时在城墙周围取土,培厚城墙根,厚约三丈,取土之外建成护城河,河水引漳河水,城墙周长一千三百似是二丈四尺,上有城堞、垛口贰仟九百零五个,以此拒敌防匪。

    李伯阳勒马停住,县志所载的信息与眼前所见一一印证,他打量南陵城池一圈,大喜道:“好一个南陵城。”

    在一旁马车里躺着的董思白强撑起身子,探出头指着南陵城介绍道:“南陵有四门,东春谷、西秋浦、南陵阳、北赭圻,咱们要走的便是西门秋浦。”

    李伯阳感激的点点头,嘴里念着四个城门名字,心中暗道古人起名果然好听。

    此时百姓们一涌回城,城底下吊桥上早已堵成一团,李伯阳让卫兵前去疏导,策马来到董思白的马车前,关切道:“董先生请稍忍片刻,咱们马上就回城了。”

    董思白额头上渗出细细一层冷汗,嘴唇上干裂苍白,他淡然的笑了笑:“无妨。”

    又面带郑重的向李伯阳低声道:“县公署分为民政、财政、司法三科,李县长要掌握南陵,先要从这三方面下手。”

    李伯阳神色郑重,他清楚董先生是在指点他,便凝神倾听着。

    董思白继续道:“保安团与土匪沆瀣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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