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幼仪几人介绍商场,一层专售日用百货,二楼为服装、绸布柜台,三楼出售珠宝首饰、钟表、珍玩等贵重物品,四楼则是大件家具、地毯、皮箱等,四、五层则附设有东亚旅馆和餐馆,屋顶还建有最豪华的先施乐园,园中设有各种游乐设施,水族亭、万花亭,电影、戏剧、曲艺、说书、魔术等剧场应有尽有。

    董幼仪几女听得美目异彩涟涟,早就跃跃欲试,要在先施百货大买一番,董幼仪早想为李伯阳买只手表,正想着,忽然叫道:“坏了。”

    谷瑞玉和玉蔻忙看过来问怎么了,董幼仪愁眉苦脸说:“我身上只有十几块钱。”

    玉蔻说:“我有建设银行的支票,不晓得能不能用。”

    女售货员说不能,先施百货里,只有知名大银行的支票才能用,并好心提醒说这里面大多数商品售价不菲。两女都有些着急,董幼仪回头问副官借钱,副官搜刮了士兵,也只凑了一百多块,可这点钱也不够几人花,玉蔻提议说回建设银行取钱,一直没有说话的谷瑞玉淡淡一笑,用新学的上海话说:“用不着,今天的花销都包在阿拉身上了!”

    董幼仪瞥了她一眼:“你才有多少钱,用不着。”

    谷瑞玉轻描淡写道:“不多,几万块啦。”

    董幼仪和玉蔻欢呼一声,扑向各自喜欢的柜台。

    ……

    咖啡馆里的动静闹得不小,原本计划好的会面只能取消,瞧着一言不发,神情呆滞的阮玉英,渐渐冷静下来的李伯阳开始后悔了,一个小口角能上升到动刀动枪,除去张达民是个口无遮拦的愣头青之外,恐怕最大的原因出在他的身上,他已经不再是黄埔军校里那个怀揣着救国理想,有着赤子之心的李伯阳,而是北洋军阀五省联军安徽省长的李伯阳。

    李伯阳困惑着,他从不是欺负弱小的人,更不是强抢民女的人,在广州黄埔,他立志保护民众,可现在他却成了自己最痛恨的人,瞬间的迷茫,让他不知所措,慌张惘然。

    “李省长,李省长……”

    耳边传来了呼叫声,李伯阳迟钝着,皱着眉头闻声看去,见黄金荣、杜月笙几人正用异样的眼神瞧着自己,他心中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

    “李省长,瞧你脸色不太好,不远就是我的一处私宅,你要不要在那歇息一下。”黄金荣好心的说,杜月笙和张啸林也在旁关切的问,杜汉山从侧面扶住了李伯阳的身子,着急道:“少帅,哪里不舒服?”

    李伯阳这时觉得头脑昏沉,疲倦的摇着头:“不麻烦黄老板了,我还是回下榻的酒店歇息了。”

    黄金荣点头,对外吩咐着:“把我的车开过来,送李省长回家。”

    李伯阳挤出一丝笑,拱手称谢,又与杜月笙、张啸林道了声别,便向外走,走了几步,杜汉山扯了他的衣角,提醒道:“少帅,新姨太。”

    李伯阳强打精神回过头,对着无措的阮玉英招了招手,轻声道:“过来。”

    阮玉英怯生生走过来,李伯阳颇感惭愧,张了张嘴想要道歉,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道:“你要回哪,我送你。”

    阮玉英用蚊子般的声音说了个地名,李伯阳点点头,便出门上了车。

    李伯阳走后,黄金荣脸色难看,冲杜月笙低声说:“这算什么事,强娶女学生,传出去阿拉的名声坏透了,以后这种事不要叫阿拉来。”说完便拂袖走了。

    杜月笙一脸尴尬,张啸林不以为然,心里腹诽说:你黄老板不也是强娶露兰春,论辈分还是公公,名声就好了。

    “月笙,去我家坐坐?”张啸林邀请说。

    杜月笙点头:“好,正巧我有事和啸林兄谈。”

    ……

    车内,阮玉英把头垂低到胸前,双手拧着衣角,李伯阳扫了她一眼,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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