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他仅有几次对着岛上的淡水算是照过镜子,对自己的模样模模糊糊,方才见到铜镜中算是刷新了记忆。他闭眼思索片刻,便在眼前完全不同的面孔上动起手来……

    约一个半时辰,宣布“作品”完成!那女子掏出铜镜慢慢查看,又瞅瞅他的真容,终于点了头头,道:“即使精通易容之道须仔细方能辨出,算是成了。”

    刘韦枫看着眼前小一号的“自己”,的确,自己的活儿很细,面部几个关键点的棱角彰显分明,塑型几乎不受说话影响,很多日来的努力没有白费,竟掌握一门艺术!他收拾后向那女子辞行,多谢她耐心教授云云。

    “恩公要去哪里,有何打算?”女子问道。

    “嗨,你别老叫我恩公恩公的,我真名叫刘韦枫,你叫我刘兄弟好了……我要回老家盖房子。”刘韦枫道。

    那女子惊奇的看了看他,想说什么话,但两次欲言又止,最后却转过身去,叹了声气。

    刘韦枫不知她因何如此,出于好奇,问道:“大嫂,有事不妨直说,我能忙到你的义不容辞。”

    女子转过脸来,又看了看刘韦枫,眼神含有感激,竟至泪光闪闪。她又低下头去,慢慢道:“恩公……,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

    “大嫂,何事如此为难?你且说说看。”刘韦枫再次问道。

    “……小妇人名叫叶红娟,我和夫君东方楚都是孤儿,自小拜在昆仑派门下,本是师兄妹,我二人青梅竹马,一起习武,一起生活,和师兄弟们在昆仑山上……日子本可无忧无虑。”

    叶红娟顿了下,接着道:“唉,随着我们渐渐长大,彼此情愫渐生,暗暗约定厮守终身,但碍于门规森严,多年不敢向师父提起。但隐忍的情感倍受煎熬,直到十八年前才向几位要好的师兄弟提起,想着接下来恳求师父时能得到他们支持……”

    “可天意弄人,没曾想,他们中还有两位对我的师兄妹情感并非纯粹,当晚,二人分别约我表露心意,完全出乎我预料,但我心里只有东方师兄,对他们却只有师兄情义,只好婉拒。谁知二人竟心有不甘,分别纠缠我几天,我的态度依然坚决。他们那时已互相知晓对我心生情爱,且遭遇一样,引为同命相连,一起饮酒至醉,互诉苦水,直至由爱生恨,向师父告发我和东方师兄私定终身,且做出苟且之事。……师父大怒,欲毁掉我的容貌,废掉我二人武功。但我二人矢口否认,坚说虽有儿女情长,但清清白白,不敢毁昆仑派声誉!又有其他师兄弟跪下求情、劝说,师父才稍减怒气。其实师父看着我们长大,如何不知晓我们的人品,只在气头上说出的话不好当众全部收回,只将我们打成轻伤,逐出师门,永不准回昆仑……”

    叶红娟说到此处不禁衣袖拭泪,继续道来:“拜别师门后,便流逐江湖,我们武功不高,那时又年轻,适逢乱世,处处遭难,幸而我在昆仑学成了易容之术,乔装而行,一路颠簸到远远的东南海滨,简单的安家成亲,跟当地村民学习捕鱼、纺织,生活渐渐趋于安定。后来有了两个儿子,两人相差四岁,因念及师门分别取名东方昆、东方仑,他们的成长给我们平淡的生活凭添很多欢愉,也让我们的心结渐渐释怀……”

    “然而老天残忍,促成了我们来之不易的幸福又瞬间摧垮,一个多月前,大儿子刚满十六岁,身体已如成人,闹着跟我夫君出海捕鱼。他真的很懂事、能干,前两天帮了他父亲很多忙,可是第三天以后,再也没有他爷俩的消息……”叶红娟已经哭成了泪人,刘韦枫只得拍拍她肩安慰。

    “……当噩耗传来,我们的天……塌了!”她情绪稍微稳定后无助的道,“我想报仇,但吉凶未卜,我便将小儿子托付给村里近邻家王大嫂家。当着她的面叮嘱儿子:‘娘去给你爹和哥哥报仇,若我回不来,你便当王大娘家的儿子,像孝顺自己的爹娘一样孝敬他们。’小儿子也很懂事,含着泪点头,目送我离开,那一刻,我的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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