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儿戏,让来让去,自己的尊严何在?登时便发掌向他胸口拍去。刘韦枫笑呵呵的一躲,让那掌打在了肩头,顺势倒地卸了她的力,口中“哎哟”不止,嘴里还说着:“这媳妇也太泼辣了吧,绝对差评!”

    陆无双听他还说,又想踢他一脚,却被杨过拉住,道:“他是傻的,跟他置什么气,教训一下够了。”陆无双冲刘韦枫“哼”了一声,做了个鬼脸,先走了。

    杨过也本觉他“亲媳妇”什么的胡说八道,却又觉得他说的虽然粗俗却也沾边,姑姑那天确实说过不要再做师父,要做自己的妻子,唉,她会真成为亲媳妇吗?姑姑在哪里?是不是真能像这个傻瓜胡诌的一样来见自己?

    他又看了下刘韦枫,只见他乐呵呵的看着陆无双远去,心道:“他到底什么来路,怎么自己的事他那么清楚。揭人不揭短,他却三番四次的讥笑陆无双的残腿,莫非真傻?那他的话岂能相信?可又无其他办法找到姑姑,且信他一回。”于是和他一道回去。

    耶律晋正心烦意乱间,窗格一动,杨过已然回来,旁边又多了两人,刘韦枫和一个少女,惊奇道:“啊,你们回来了!”杨过出手解了他穴道,指着陆无双道:“她是我的媳妇儿。”陆无双喝道:“你说甚么?”反手就是一记巴掌。杨过若是要避,这一记如何打他得着?但不知怎的,只觉受她打上一掌、骂得几句,实是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当下竟不躲开,“啪”的一响,面颊上热辣辣的吃了一掌。

    耶律晋不知二人平时闹着玩惯了的,只道陆无双的武功比杨过还要高强,呆呆的望着二人,又望了望刘韦枫,心道他们便是刘少侠要等的朋友,武功都远胜自己,不敢作声。杨过抚了抚被打过的面颊,又指着刘韦枫道:“他是二傻。”耶律晋一听他们的称谓,定然熟络的很,便又奉承道:“下官有幸结识刘少侠、杨少侠和这位女侠,真是三生有幸!中原真是英雄辈出啊。”刘韦枫笑笑道:“不敢,不敢,这位傻蛋哥才是真正的少侠。”

    陆无双在灯光下才看的真切刘韦枫,原来竟长得人模人样的,面庞与傻蛋说不出谁更俊朗,但总观身形风度却比傻蛋丰神威武,不禁想多看两眼,之前的怨恨消淡许多。

    杨过又对耶律晋笑道:“大人,刚才多有得罪。”耶律晋道:“下官生平最仰慕的是英雄好汉,只可惜从来没见过真正有本领之人,今日得能结识高贤,实慰平生之望。杨英雄纵然不叫下官活了,下官死亦瞑目。”这几句话既自高身分,又将对方大大的捧了一下。

    杨过从来没跟官府打过交道,不知居官之人最大的学问就是奉承上司,越是精通做官之道的,谄谀之中越是不露痕迹。蒙古的官员本来粗野诚朴,但进入中原后,渐渐也沾染了汉人官场的习气。杨过给他几句上乘马屁一拍,心中大喜,翘起拇指赞道:“没瞧出,你倒是个挺有骨气的汉子。其实我们两个,想投靠大人,做你的侍从。”耶律晋一惊,忙道:“杨英雄说笑话了,有何嘱咐,请说便是。”杨过道:“我不说笑话,当真是要做大人的侍从。”

    耶律晋心想:“原来这二人想做官,图个出身。”不由得架子登时大了起来,咳嗽一声,正色道:“嗯,学了一身武艺,卖与帝皇家,那才是正途啊。”杨过笑道:“这个你又想错了。我们有个极厉害的仇家对头,一路在后追赶。我们打她不过,想像二傻一样,装成你的侍从,暂时躲她一躲。”耶律晋好生失望,一张板了起来的脸重又放松,陪笑道:“想三位这等武功,区区仇家,何足道哉。若是他们人多势众,下官招集兵勇,将他们拿来听凭处置便是。”杨过道:“连我也打她不过,大人那就不必费事啦。烦请吩咐侍从,给我们拿衣服更换吧。”

    他这几句话说得甚是轻松,但语气中自有一股威严,耶律晋连声称是,命侍从取来衣服。杨陆二人到另室去更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