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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韦枫几欲休克,曲郎中连忙用银针扎其足三里、人中等穴,片刻间他果然回过神来。刚才正值手术当口晕倒,形成了气胸,他只得强吸气用内劲对抗胸膜内大气的压力,肺每膨胀一些他便堵住胸口,休息下再吸气松手……一点一点,直至吸个肺气充满。

    接着用净布蘸开水清洗几遍伤口,将湿布放嘴里咬着,一手按捏住伤口皮肉,另手拿起煮过的针线缝合起来。在场之人无不胆战心惊,一针一线都像扎在自己的心头,古代关公刮骨疗毒也不过如此吧?惊为天人!

    缝合完毕后,他双手打了结,拿出嘴里的布蘸水又擦了擦血污,接着审视了下自己缝合的“作品”,好像颇为满意。他让郎中取来膏药,贴在伤口上。

    “齐活!”他把各种物事放回原处后颇为虚弱的道,用胳膊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又伸手指向那碗咸水,张传宝会意端来,他慢饮而尽,随后说道:“我须静养一阵才可离开。”

    一场手术,让曲郎中早被他折服,听他如此说,赶紧道:“自当如此,自当如此,公子随意歇息,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来。”

    刘韦枫握住他的手道:“曲郎中,今天真是……太感谢啦!”

    “不,不,不,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啊?倒是公子真让老夫开了眼界!你先安心休息吧。”说完和众人一起扶他身体靠在被褥上,半躺着,接着便收拾他的医具,这边一家人也忙着清洗污血,收拾盆具等……

    刘韦枫眯了约半小时自然醒来,发现张有余一家四口仍在屋内守着,只是都坐在凳子上大气未敢喘,以恐惊扰了他的睡眠,看到他醒后才纷纷过来问候。弄得他又是一阵感动,心想,自己何德何能,能让这家人对自己这么好?

    他忍痛坐起后,盘膝周身行了几遍气,便要下床行走,张家人自然不肯,由爷俩搀扶着答谢了曲郎中后出门,扶上了一架平板车,张传宝让父亲在车上继续扶着,自己拉着车往家走,俩女人想帮忙也不让,拉着俩人步子依然稳健……

    此后,刘韦枫医伤之事传扬开来,已俨然成了临近几个村的名人,每天都有人借故来串门,实为见其真容,弄得张家那几日未得安宁。

    又养几日,到处传来炮竹的声响,原来已快到年,刘韦枫的思乡之情又熊熊燃起,丰盛的年夜饭、嗑瓜子、吃点心、打牌、搓麻将、收压岁钱……

    眼下正是休渔期,张有余全家都在忙年:劈柴、做馒头、剁饺子馅、做腊肉……虽和自家的年完全不同,但热闹氛围大同小异,全家人连上都洋溢着喜庆的笑容。他渐渐被感染,也参与进去,思乡之情缓解不少。

    翠姑的未婚夫婿来拜访准岳父了,赶着驴车,带了很多礼品,还跟来一位比他大几岁的陪同,据说这叫年节礼。翠姑躲在厨房忙活,不好意思出来见人,偶尔红着脸送个菜,刘韦枫倒有了逗乐子的话题。

    张家当然少不了一桌好酒菜,大都是两个女人做的,按他们的传统,客人来了女人不上桌的。此时刘韦枫虽未拆线,但身体已无碍,正想喝两口酒呢。那小伙子初时有点拘束,喝了几杯酒才慢慢放得开,五人推杯换盏,多是直性情,聊得倒也投机。

    刘韦枫给他们讲起自己时代的事,他们的表情很懵懂,毕竟算两个世界的人,后来自己也感觉到遥远而陌生,干脆只参与他们的聊天……

    过了正月十五,已是初春,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渭河上的渔船也恢复了作业。张家所谓的渔船其实是普通的木舟,简便易收。

    刘韦枫第一次跟着出船,他的伤已痊愈。长长的渭河犹如白色蜿龙,延伸到刚泛鱼肚白的天边,渔舟荡游其上,他的心情很复杂,这再不是那条姜太公钓鱼以待周文王充满传奇色彩的河了,而是一条差点葬身的河流,承载着他无比痛苦的回忆。

    张有余爷俩给他讲起撒网、鱼笼、垂钓等各种捕鱼的技巧,以及几年来捕鱼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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