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郎中救己,恩同再造。

    再锻炼几日,奔跑、砍柴等活动如常,可依然无法说话,功力亦仍如尽失,好像哪里堵住一般,无气可提。尽管如此,他再未怨天尤人,些许经历让他学会了知足,被雷击,能恢复成常人状态已经很感恩了。

    那郎中住在一个小镇上,医馆正门对着街市,后门后是一进院子,为生活区,刘韦枫就是在这里疗伤的。院子宽敞有偏门,偏门旁也有一棵大枣树,感情这地区的人喜欢种枣树,枣树前种了几畦时令蔬菜,正房前还养了几种美丽的花,其余都是平整的空地。

    院子简洁幽静,很适合居住,只是这个院子只有老郎中一人住,他无法言语自然不便问,每日里帮郎中打水劈柴、扫地浇花、提箱捣药等,自得其乐。每日早、晚不忘练武,院子空地足够,没有了功力,轻功也等同失去,他便如会两下子的普通壮汉,现只图强身健体,不敢期待奇迹出现。郎中每见都是笑盈盈的看看,透着慈爱,有时给他那毛巾擦汗。

    郎中也教他医术,他本是科班西医出身,虽未学完,但已知甚多,加上在曲郎中那里打下中医基础,遂一点便透,触类旁通,慢慢也跟着把脉,开方。

    三月后,他的医术已很有造诣,在他的内心形成了中西结合的医道理念,将西医的望、触、叩、听和中医望、闻、问、切巧妙融在一起,有时来了疑难病症患者,老郎中还需要参考他的意见,因为他曾数次在某种情况下给郎中写过条,且诊断准确。老郎中时常去村里出诊留他独自坐诊,看病、抓药完全能独当一面。

    镇上就医之民赞不绝口,“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云云,却私下议论,这个学徒很不错,长相、个头、医术、人品哪哪都好,美中不足的是个哑巴。

    刘韦枫本是重情之人,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先后拥有并接连失去四位亲人,悲痛尚未平复,有幸遇到老郎中又救了自己,那份报恩之情更无以加复。爷俩虽无言语沟通,但医道心照不宣,日常中都对对方照顾有加,彼此珍惜这份师徒之缘,名义师徒,在别人眼里俨然一对父子,传为佳话。

    老郎中断定他是失语,因为一般哑巴都是因为耳聋无法获取语言信息所致,所谓十聋九哑,而他听力正常、智力超常且识字,郁闷的事无法医治其症,他不知刘韦枫失去的远不止语言,这也是后者的郁闷。

    其实,刘韦枫也在钻研,他近日意识到自己虽像普通人,但干活、练功并不容易累,说不定功力并未失去,或许某个经脉堵住而致,具体还没参详透。

    忽一日半下午,医堂来了三四十个蒙古兵,一人会说蹩脚的汉语,说要征用军医,要把老郎中带走。老郎中为难的道:“军爷,老朽年迈,不堪用于军旅。”

    “少废话!限你半个时辰整理,跟我们走。”

    老郎中还想推辞,却被那带头的大兵猛地一推,差点摔倒,幸刘韦枫及时扶住,他恶狠狠的瞪着他们,眼神充满杀意。

    那蒙古大兵见他眼神挑衅,便抽出弯刀跟他对视着凑过来,眼神大有威胁之意。老郎中见状赶紧拦在大兵跟前道:“我去!我去!您别动怒!别动怒!”说完拉刘韦枫向后院走去。

    边走边低声说:“娃儿,蒙古鞑子蛮横残忍,人多势众,而且这里都属于他们管辖,咱惹不起的,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一定要忍住。唉……我小老儿姓王,以前有妻儿,都死于大宋和金人的战乱中,苟且活了多年也知足了,若不是想着能行医多救助点乡亲,早撒手西去了。”

    “自金国灭亡后,蒙古鞑子便不断侵略、蚕食我大宋,导致生灵涂炭,宋人的性命他们视为草芥,无故欺压、残杀,我是死也不会跟他们去的!有幸那天上山采药遇到你,找人把你抬回来,使我晚年有你为伴,这几个月来你帮我不少忙,更让我重温了亲情,我活的很知足。唉!我这一去……咳咳,朝不保夕,这个医堂和宅院你来守着,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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