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炕边,凝视着他俊美的脸庞,柔肠百转,不禁掉下泪来。

    次晨杨过醒转,只觉肩头湿了一片,微觉奇怪,见小龙女不在室中,坐起身来,却见桌面上用金针刺着细细的八个字道:“善自珍重,勿以为念。”

    杨过登时脑中一团混乱,呆在当地,不知所措,但见桌面上有水痕,兀自未干,自己肩头亦是湿一片,姑姑的泪水!他陡然明白,神智昏乱,推窗跃出,大叫:“姑姑,姑姑!”店小二上来侍候。杨过问他那白衣女客何时动身,向何方而去。店小二瞠目不知所对。

    杨过心知此刻时机稍纵即逝,要是今日寻她不着,只怕日后难有相会之时,奔到马厩中牵出瘦马,一跃而上,沿大路纵马向北急驰,不多时已奔出了数十里地。他一路上大叫:“姑姑,姑姑!”却哪里有小龙女的人影?

    又奔一阵,只见金轮法王一行人骑在马上,正向西行。众人见他孤身一骑,均感诧愕。金轮法王提缰催马,向他驰来。杨过未带兵刃,斗逢大敌,自是十分凶险,但他此时心思混乱,自身安危浑没念及,眼见金轮法王拍马过来,反而勒转马头,迎了上去,问道:“你见到我师父么?”

    金轮法王见他并不逃走,已自奇怪,听了他问这句话,更是一愕,随口答道:“没见啊,她没跟你在一起么?”

    二人一问一答,均出仓卒,未经思索,但顷刻之间,便都想到杨过一人落单,就非法王敌手。二人眼光一对,胸中已自了然。杨过双腿一夹,金轮法王已伸手来抓。但瘦马神骏非凡,犹似疾风般急掠而过。法王催马急赶,杨过一人一骑早已远在里许之外,再难追上。法王心念动处,勒马不追,寻思:“他师徒分散,我更有何惧?黄帮主若是尚未远去,嘿嘿……”当即让两名蒙古武士护送霍都先回去疗毒,自己率达尔巴等众,向来路驰回。

    杨过一阵狂奔,数十里内访不到小龙女的半点踪迹,但觉胸间热血上涌,昏昏沉沉,竟险些晕倒在马背之上,心中悲苦:“姑姑何以又舍我而去?我怎么又得罪她啦?她离去之时流了不少眼泪,那自非恼我。”忽然想起:“啊,是了,定是我说在古墓之中日久会厌,她只道我不愿与她长相厮守。”

    想到此处,眼前登见光明:“她回到古墓去啦,我跟去陪着她便是。”不由得破涕为笑,在马背上连翻了几个筋斗。适才纵马疾驰,不辨东西南北,于是定下神来,认明方向,勒转马头,向终南山而去。一路上越想越觉所料不错,倒将伤怀悬想之情去了九分,放开喉咙,唱起山歌来。

    却听有人自山林间吹箫而应,曲风自己从未听闻,却非常动听,甚感有趣,于是喊道:“是谁?”良久见一人骑马出现,却是刘韦枫!他惊喜道:“二弟,你怎么在此处?”“我说过,自己一向如闲云野鹤,在哪里都不奇怪,你和大嫂又失散了,对吧?”

    杨过见他知道已不感到奇怪,道:“是啊,她大概先回古墓了。”

    “据我所知,她并没有回去,正四处游荡,但具体到了哪里,我还不清楚,你可先去寻找,如果没有下落,我再和你一块去找。”

    “嗯?……没回古墓,四处游荡?……”杨过愕然僵住,他知道刘韦枫所言非虚,想到小龙女不懂人情世故,一人漂泊在外,情何以堪?自己已向终南山方向走了这么久,却耽搁了找她的时机,于是调转马头,嘴里念着:“姑姑……姑姑……二弟,我先走一步。”打马便走。

    刘韦枫想到他可能身上没了盘缠,便取出二两银子喊道:“大哥,带点钱身上。”运气掷去,杨过已离开数丈之遥,银子正好跟上,杨过转头结果,向他摆了摆手,纵马继续。

    刘韦枫屡次以有事未借口和杨过等道别,却是抽空在山林间练功,这也是他两年多来的习惯。他的武功有冠冕堂皇的,像降龙十八掌和九阴真经;亦有见不得光的,打狗棒和一阳指,难免有偷学之嫌,所以最好在不见光的地方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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