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煜书扫了一眼后方超过他的一辆跑车,车主打开车窗朝后方比了个中指,傅煜书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直视前方,淡淡说道:“我从来不请男人吃饭,我现在正往公安局去,见面说吧。”语毕,挂了电话,转动方向盘拐入弯道,不与前面那个故意飙车的人同行。

    公安局的宋云宋副局长挂了电话朝下属吩咐道:“把之前我让你找的槐园这几年发生命案的卷宗都拿来,一会我要用。”

    下属忙道:“是。”

    正在往平江市精神疗养院去的蒋品一并不知道傅煜书去干什么了,她在出租车上坐着的时候一直在想该怎么劝劝他,她觉得有点心累,对方明显抗拒她的劝告,他的目的模糊不清,她不知道自己做这么多是不是多管闲事,可要让她看着他出事,她心里又过意不去。

    往日里没有交集的新住户出事了,她还可以劝自己她和他们素不相识无须难过,可现在这种状况她就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自己了。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到,她还有这么好的心地。

    到达平江市疗养院,蒋品一捧着一束鲜花走进去,很巧地在医院门口遇见了疗养院的医生任曦。

    任曦应该是刚送完人回来,还穿着纤尘不染的白大褂,高挑的身材即便被宽松的白大褂包裹着依然可以看出曼妙身姿。

    她比蒋品一大几岁,听疗养院的其他医生说,她的家世非常好,根本不必她出门工作赚钱,她是嫁人之后才出来工作的,好像是因为夫家不太宽裕,丈夫是搞研究的,赚的不多又很忙,夫妻俩聚少离多,感情直线下降,再加上贫贱夫妻百事哀,过惯了好日子的富家小姐最后还是和丈夫离了婚,那个时候他们结婚才不到一年。

    离婚后,任曦从夫家回到了娘家,在平江市疗养院继续从事相关专业的工作,而即便她曾结过一次婚,现在依然有许多男士追求她,因为她不但漂亮,家里还非常有钱。

    蒋品一和任曦并肩走进医院,两人谁都没有先和谁说话,她们都是不善交际的冷淡性子,走在一起让人颇有些敬而远之的想法。

    好在进了医院大门后两人就分头而行了,要不然疗养院里的其他人还得绕着她们俩走。

    蒋品一来到疗养院三楼的最里侧房间,这里住着一个中年女人,满头华发面目沧桑,看着很老,但其实她的年纪远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大,她也只有五十多岁而已。

    “妈。”蒋品一柔声唤了唤她,用新的花换掉花瓶里有些枯萎的花,从背包里拿出一副口琴,坐到床边拍了拍没有搭理她的女人,等她看过来的时候才说,“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上次你不是说想听我吹口琴吗,我今天给你吹好不好?”

    女人眼神茫然地看了她一会,像是不知道她是谁,但还是客气地说:“来了啊。”

    蒋品一心里明白,母亲这是把她当客人了,她也不解释,只微笑着应了句:“是啊,你想听吗?”

    女人点点头道:“想,我女儿小时候最喜欢吹口琴了。”

    蒋品一点点头,是啊,因为一个人太孤单了,没有玩伴,爸爸妈妈也总是那么忙,就只能自己吹口琴给自己听了。

    蒋品一拿起口琴,坐在妈妈身边沉默地吹起来,口琴美妙的声音响起,女人忍不住闭起了眼,跟着音乐的声音回忆着过去。

    她的脑子里有着一切陈旧的记忆,却不知从哪个时候开始,她的记忆有了缺口,很多事情都忘了。她记得自己有丈夫和女儿,却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她固执地在心里给他们定下一个轮廓,不肯接受任何与那个轮廓相悖的人,于是,母女互相思念着对方,却无法相认。

    任曦工作时听见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传出口琴声,心想着,那家的女儿又来看她妈妈了,明明那么孝顺,为什么不肯接妈妈回家住呢,那样还有利于病情的好转,真是搞不懂。

    夜里,蒋品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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