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太子与张公所想不同,那会如何?”

    “如何不同?”

    “譬如,太子非是无能,而是故意装作无能。”

    “哦?”

    张华端起桌塌前的茶杯,轻轻饮了一口参茶。

    “若太子是这般人,将老朽也一道瞒过去了,那便不是俊才了,那便是君才了。”

    “你所言可真?”

    “真又如何,不真又如何?”

    “真,便是先帝眼光是对的,太子肖宣皇帝,假,那便是你小子在糊弄我了。”

    “若是真,张公可会弃中宫而转投太子?”

    “老朽何时是中宫的人?”

    “张公何时不是中宫的人?”

    王生笑了笑,再说道:“若张公非是中宫之人,此事会在台阁之中,总理朝政,位列三公,若张公非是中宫之人,中宫岂会信你?”

    张华饮茶,不说话。

    张华沉默,王生的话却是如连语弹珠一般,可没有停嘴过。

    “张公可知太子如何说你?”

    “殿下如何说?”

    “他说你是忠臣,也是一个小人。”

    张华手一抖,手上的参茶都露出几滴水出来,他缓缓的将茶杯放下,说道:“太子是这般看老朽的?”

    “张公大才,天下皆知,这几年来,我大晋天灾人祸不断,然则大晋依然安稳,其中功劳,自然是有张公的,然则这天下表面平和,内里却是暗潮汹涌,张公既然是大才之人,自然也不会看不到的,更何况,是在您眼皮底下的事情。”

    “张公自诩是先帝忠臣,却不按照先帝所说的来做,反而留恋官爵,若非如此,张公岂会委身与中宫,又会在太子最需要张公的时候,选择沉默与观望呢?”

    “张公如此,太子可有说错?”

    “太子没错。”

    张华低头沉思,片刻之后又抬起头来。

    “可你说错了。”

    张华目光突然变得灼灼起来了。

    “你言之老朽恋念官爵,或许有之,然而,中宫与太子宫不和,也非一日两日的事情,若非是我,中宫与太子宫如今便是水火不容了,岂会有这几年的安稳?”

    “张公觉得自己有功?”

    “如何没功?”

    “那张公可知自己有过?”

    “我...”

    张华沉默下来了。

    “张公有功不假,过却是远远胜过张公之功,便是裴頠,也知这社稷之重,不在中宫,而在太子,为何独独张公不知?”

    “张公稳住中宫与太子宫的关系,得到了几年光景,又何尝不是埋下隐患,莫非张公觉得,一条即将决堤的堤坝,简单的修补,便可以避免决堤吗?”

    “皇后不是这样的人...”张华在后面说道。

    “皇后何许人也,不需张公叙述,恐怕你也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意承认罢。”

    “既然张公觉得自己没错,不如你我推演局势如何?”

    “推演局势?”

    张华脸上露出惊异之色。

    “如何推演局势?”

    “古时有鬼谷子,胸中有纵横之术,人在深谷,却能知晓天下局势变化,这便是推演,在下虽然不似鬼谷子,但张公大才,或许能够与在下将未来光景的十之一二还原出来。”

    张华沉默下去了。

    “那你便先推演。”

    王生起身,手上拿出一个木棍,在地上划了起来。

    “如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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