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勇杜子扬他们想要打仗,自然是只有打仗才有功勋,才有好处。

    世家子弟想要打仗,也是因为功勋。

    但经过了新土地税之后,华恒心中的锐气,也是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打仗?

    功勋?

    算了吧,还是人活着最好。

    华恒已经是想明白了。

    所谓的权势,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

    那一夜他与荣阳长公主商议应对之策,那种凄凉,现在想来,这小心肝都不禁要抽搐两下。

    而且对于皇帝,他也是没有太多的情谊了。

    不想来是不想来,但皇帝要他来,他还是得来的。

    司马遹给了他此次出征的名号--戴罪立功。

    但实际上,却是要监视广元侯。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但司马遹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皇帝,即便是将在外,他的君命必须要有人听。

    不过...

    华恒看了王生一眼,在朝中动荡了好几波之后,华恒对自己,也已经有了清晰的认识。

    他不是广元侯的对手。

    若只是监视还好,若皇帝要他做什么对广元侯不利的事情,华恒是不敢做的。

    现在在军中,惹恼了广元侯,那恐怕真就是人头落地的事情了。

    因此,即便王生让世家子弟与军中士卒比试,他华恒也是没有出来说一句话的。

    不说,是不敢说,也是懒得说。

    “行军司马,卢皓郑豫他们与军中士卒比试,可会有些不太合适?”

    华恒不想说,或者说不敢说,王生却是故意在华恒面前说了出来。

    华恒一愣,想了一下,还是说道:“既然是在军中,自然是有军中的规矩,即便这几个人出身极高,但想要在军中有所成就,便需要让军中士卒服气,主帅的做法,在华恒看来,不无不妥。”

    王生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好,本帅倒是怕自己做得不好,怕落下口舌。”

    广元侯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问上这么一句。

    华恒也不是什么愚笨之人,他只是在脑子里面想了一下,便明白王生话中之意了。

    首先,是提醒。

    我知道你是皇帝派来的人,但现在在军中,我广元侯是主帅,我做事,你最好不好指手画脚。

    其次,是分锅。

    广元侯让世家子弟与军中士卒比试,若是日后荥阳郑氏范阳卢氏的人前来问罪,王生也可以将他这个行军司马推出来,而他华恒是皇帝指派的,他既然说了这样的话,也可以代表着皇帝的意志。

    那荥阳郑氏范阳卢氏等世家还敢来问罪?

    那当然不敢了。

    好个广元侯,看来自己日后在军中,能不做事,最好还是不要做事了。

    就当是去豫州游玩罢了。

    在这个时候,华恒便也只能这样宽慰自己了。

    就在王生与华恒似是无意说话的时候,卢皓郑豫卫雄王聿等一干世家子弟骑乘着高头大马,也是缓缓走到靶场前面了。

    卢皓身穿明亮甲胄,胸前、背后都有大型圆形甲板,这种甲板经过打磨,在阳光下有耀眼的反光,就好像一面镜子。

    一出场,便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而他身上的甲胄,正是明光铠,身穿一身明光铠,原本卢皓英俊的模样就变成了英武了。

    这明光铠,在这个时候,可是稀罕物件,便是郭勇杜子扬身上,还是穿着精美一点的两档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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