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凌麟受不得的。”

    凌母急忙应道:“他是借了工厂里师傅家的电话打的,求了人家不少时间才肯的呢。昨晚爸您睡了,我们没敢吵。您今天是寿星啊,大局全靠您主持呢。弄个熊猫眼出来,亲戚们不笑话吗?”

    老人家爽朗地大笑起来,指着凌母说:“算你有理,算你有理!叫他快点回来吧,也没见过这样的学校,放假不让学生回家团聚,把人弄去工厂的。也不想想人家父母不见儿子半年,心里惦记着。”

    周围的人都心里垂着泪陪笑,点头称是。

    凌麟在车上听得心如刀绞,眼泪早一串串往下坠。

    他咬着牙拼命地拉着车门的扳手,被许录擎按住。

    “凌麟,不许出去。”他盯着凌麟湿漉漉的眼睛,残忍的说:“你已经死了,你的家人只当你已经死了。”

    “你混蛋!”凌麟大吼。

    良好的隔音设备阻止了声音的对外传播。近在咫尺的亲人并没有意识到他们为之心疼的凌麟就在身边。

    “爸,这里风大,你先上去吧。上面的客人不见了主人,这怎么行呢?”

    “好!我上去,你们也快点,等下就开席!”老人家笑花了脸,让凌母搀扶着上楼去了。

    众人目送老爷子上门,才沉重地吐出一口气。

    凌父哀伤地叹息一声,对凌麟的姐姐说:“你去买份礼物,就说是凌麟寄过来给爷爷的。”

    凌麟姐姐轻轻点头,忽然眼眶一红,眼泪就要滚下来。

    姐夫连忙握着她的手,低声说:“别哭,等下红了眼睛,爷爷问起怎么办呢?”

    她也不想哭,但心里越来越痛,再也压抑不住,纤手摔开丈夫,捂着嘴就跑开了。众人心下侧然,脸色都不免有悲切之情。

    痛失弟弟的女子跑了几步,在豪华房车的一侧藏了起来。

    眼泪已经流满了整张化着淡淡粉妆的脸,她靠在车窗外,拼命捂着嘴巴,不敢放声。娇柔的肩膀抽搐着,比尖声的哭泣更让人悲凉。

    “姐姐……”凌麟望着窗外紧贴在玻璃上的熟悉背影,呆呆这呼唤着。

    他突然用力将身边的许录擎推开,大叫起来:“姐姐!姐姐!姐姐!……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他一边拼命大叫着,一边发疯似的用双手捶着单面可视的防弹玻璃。

    凌麟的声音并没有传出去,姐姐只是转身,疑惑地看一眼发出轻微敲击声音的玻璃。

    似乎觉得自己不应该靠在别人的车窗上,她揉揉通红的眼睛,啜泣着离开。

    “不要走,不要走……”凌麟瞪大眼睛,喃喃地重复着。他看着姐姐慢慢离开房车,走到姐夫的身边,让姐夫为她擦眼泪。

    “不要走!不要走!”凌麟发了一会呆,像被丢弃的孩子一样大哭起来。“我没有死!我没有死!”

    “凌麟……”许录擎心疼地抱住凌麟,用低沉磁性的声音呼唤他。

    这让凌麟瞬间想起他所有悲惨的制造者是谁。

    他吼叫着,转身给了许录擎嘴角一拳:“滚开!别碰我!让我走!”他持续挥舞着拳头,但许录擎反应很快,即使在狭窄的车厢中,凌麟的拳头也三番五次地击空。

    发泄不了满腔的委屈,凌麟转头用拳攻击厚厚的防弹玻璃││只要打碎这东西,我就可以出去。

    一拳、两拳、三拳……玻璃染上少许凌麟指间鲜红的血。

    “够了,凌麟。”许录擎抓住凌麟的手,把他面对面强硬地搂进怀里,桎梏着他,温柔地说:“够了,凌麟。”

    双手摆脱不了许录擎的钳制,凌麟像被激怒的小兽,张开嘴在许录擎的肩膀狠狠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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