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鲲鹏,也就是熊子的事情其实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赵家老爷子虽然护短出了名,但还算讲理,大事情上不糊涂,再说这种丑事传开了也不利于赵鲲鹏日后的仕途爬升,不过代表着官方态度的赵老爷子表态息事宁人,不代表另一些冷眼旁观的好事者不会火上浇油趁火打劫,所以在南京避一避风头终归不是坏事,我看你小日子过得挺滋润。”

    “滋润个屁。”陈二狗一脱口就来了脏话,一看曹蒹葭微微睁大眼睛的惊艳神情,立即挠了挠头。

    这不能怪陈二狗气度胸襟狭窄,在上海混sd酒吧差点让他看到了月薪破万的奇迹,结果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红色**硬是横插一脚,把所有事情都搅黄,脱光了衣服白花花像条雪白嫩鱼的小夭没了,一个月几十张百元大钞没了,原先计划好的旁听和考证计划也没了,在山水华门提心吊胆上海方面的报复不说,还得重新从最底层一步一步攀爬,更需要慎重其事一丝不苟地为张三千策划人生轨迹,某种程度上来说张三千就像他的半个儿子,或者是那条白熊的拟人化,陈二狗恨不得教给这孩子所有他掌握的东西,他想要二十年后的张三千是个哪怕在大城市也能挺直了脊梁骨做人,即使做不成魏端公那类大人物,也不能比城里孩子逊色。

    陈二狗瞥了眼张三千,这娃是第一次见到曹蒹葭,奇怪了,按理说曹蒹葭给任何人的第一印象都不会差,怎么到了三千这里就变味了,这孩子就跟被人踩到尾巴的野鸡脖蛇一样,不加掩饰透露着一股敌视,曹蒹葭显然也感受到了张三千**裸的反感,她不恼怒不遗憾,反而颇有兴趣地跟他对视,最终还是道行相对浅薄的张三千败下阵来,扭过头冷哼一声,似乎还不肯认输,陈二狗虽然不遗余力监督张三千每天的拉二胡、练字打拳、以及学习在内的所有大小事情,严厉到近乎苛刻的地步,但打心底宠溺这位跟他同样从张家寨走出来的小亲戚,所以见到这情景也没埋怨张三千不懂事,只是略带歉意地望向曹蒹葭,无可奈何道:“他名字叫张三千,别看长得像女孩,其实是男孩子,每天都有打八极拳,差不多能算富贵的半个弟子。性子野得很,天不怕地不怕,大雪天敢跟我去扎黑瞎子,也就稍微听我的话,你别跟这小犊子一般见识。”

    “要是跟着我去了西藏,指不定就能入了活佛们的法眼,博得根骨清奇四个字了。”曹蒹葭微笑道。

    “你别给他灌**汤,小地方吃喝拉撒睡大的犊子,能有屁根骨。去,练字去,把《洛神赋》抄一遍。”陈二狗对曹蒹葭的高度评价不为所动,脸色平静到刻板地给张三千定下任务。他最怕的就是张三千这孩子误入歧途,骄傲,虚荣,心胸狭隘,好逸恶劳,这些都是陈二狗最憎恶的坏苗头,张三千当然聪明,有悟性,陈二狗比谁都更早更透彻地知道这一点,要不然王虎剩怎么可能绞尽脑汁要收他这个小徒弟,魏端公也不会三天两头来狗窝指导他练字,正因为这样,所以陈二狗才更加注意张三千的成长细节,他宁可让三千沉寂十年,甚至二十年,默默无闻做个小卒子,最后来一个一鸣惊人,也不希望他少年成名,最后在盲目自负中沦落一个泯然众矣的可悲下场。

    张三千乖乖坐在小板凳上练字,悬空提笔,一笔一划,中规中矩,一勾一提,颇具风范。

    曹蒹葭坐在陈二狗的床铺上打量了房子一遍,虽然小,但总比在上海跟张胜利合租来得强,果然,唯一的共同物是她预料中的泛青色老烟杆,望着它,曹蒹葭思绪便飘忽到额古纳河畔的那座小村子,一个背负巨型牛角弓的傻大个,一座躺着一个死于无名老人家的偏远小坟包,还有一个哼着花旦唱腔的落魄背影。

    “去了哪些地方?”陈二狗轻声问道,有些好奇。

    “西藏哲蚌寺,敦煌莫高窟,西安兵马俑,黄土高原,都有去,最后到了传说中仓央嘉措圆寂的地方,青海湖。”曹蒹葭安详道。

    “去了这么多地方。”陈二狗诧异道,惊讶曹蒹葭辗转南北的速度。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