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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缕阳光就那么刺眼。萧逆飞从一间荒庙中走了出来,眼睛立刻被照得闭起来,但他又很快倔强得张开了眼睛。阳光虽强烈,却仍熔化不了萧逆飞冰一样的表情、冰一样的心灵。手中的玉箫似乎也被他冰冻。秋风也会不识趣地去挑逗他一下,使他看起来更冷更冰。三个月来,他疯狂地把飞影交给他的《萧家武学》练熟练好,倒不是他急于求成,而是被这门武学深深吸引无法自拔。他似乎前世见过这门武学,练起来那么得心应手,他发觉它是那么美妙、那么奇妙。当然,他也发觉这套武学是至圣宫的克星。

    他并不明白那黑衣人为什么要他练,却抵不住它的吸引。最基本的武功他已练成,那些精深的东西并不是容易参透的,这个他明白。所以,他已决定重出江湖,至少去慕容剑派见见杜落雁,他虽冷酷,但并不无情。或许是遗传。花,已落尽。埋入了泥土。曾经的绚丽娇美人们到底还能记多久?人们或许在望着秋风等待来年的春暖花开呢。花的一生到底是为什么?手指已冰冷。杜落雁还是不肯让它们温暖一下,她在惩罚自己?也许是在用身体的痛来减轻心灵的痛,她觉得冰冷才会使人清醒。

    秋风吹起她的头发,她的衣服,甚至她破碎的心。她坐在窗前,看着窗外被风吹落的花瓣,突然想到了死也是种解脱,可又不忍心死去,她也许在自己也没发觉的心灵角落还保留着一点希望。萧逆没有死。只要他还在世上,她就不舍得离去。这些当然她并没有发觉,她已没有办法发觉心里的真实感受,她到底在等待什么?门被轻轻打开,进来的也是位美得让人窒息的女子。流云般的长发散在肩上,眼睛不像寒星而像两颗黑葡萄,透露的是平易近人而不是高贵得难以靠近。

    杜落雁轻轻回过头,道:“表姐”便又不说话了,她没有说话的心情。来的是慕容语伯的女儿慕容飞仙。她笑着走到杜落雁身边关切道:“雁儿,最近还好吧?”说着拿了把凳子坐在杜落雁的对面。杜落雁咬着嘴唇点点头。慕容飞仙犹豫了一下,好像不知该不该说,最终还是小心道:“雁儿,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激动,你一定要控制自己。”杜落雁抬头看着她,很平静。看来已没什么事可以让她失常。“萧逆天还活着。”慕容飞仙说完盯着杜落雁希望她不要太失常。

    杜落雁似乎没听懂,只是双手紧紧握住慕容飞仙的手。“他和萧逆剑、萧逆风还有萧逆云在卫滨城从闭月的婚礼上把闭月带走了。”慕容飞仙继续道:“这是我从哥哥那里听来的。”她的哥哥慕容一剑的消息通常是准得没得说,似乎江湖上没他不到的地方。杜落雁瞪大眼睛,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说出话来,她告诉自己要盼望萧逆天死去,要报父仇,她时刻在告诉自己这些。她现在却在为自己悲哀,因为当听到他没死时心中竟泛起一丝莫名的庆幸与感激。她为自己感到惭愧,她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听到的消息后的第一句话。

    慕容飞仙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惊慌道:“雁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姐姐。”杜落雁终于开口道:“他活着……”她没有说下去。“他活着”不正是她内心深处所祈盼的吗?慕容飞仙抚摸着她的头发道:“雁儿,你觉得难受就哭出来,我明白你很矛盾,你还割舍不下那段情,不是吗?可你偏偏又必须让他死……”杜落雁不待她说完已哭出来,这些日子以来的煎熬一点点化作泪水流出,她才发现,等到发现他还活着时,再也没有力量再杀他一次了。不是杀不了是不忍心。

    她才发现,她再也下不了手,可父仇……她的心在问老天:“为什么要安排我们碰面?为什么要他成为我的杀父仇人?”……不管多少个为什么,天空仍旧,现实仍旧。这类故事重复无数遍,却仍在上演。夜已经很深了,天空中零星地点着几点寒星,寒得让人发抖。杜落雁似乎很喜欢窗前。她还坐在那里,手托住腮,胳膊撑在窗台上,如果此刻她还有知觉,她一定会发现那条手臂已麻木,可是她并没有发觉。有人在敲门,她没有动,或许她没有听到,可是敲门的人已经到了窗外。

    慕容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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