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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欲山庄的变化很大,现在到处是“红”的天下,整个山庄似乎只剩下这一种颜色,庄内人来人往,忙忙碌碌,每个人脸上都笑开了花。萧逆天坐在“湖神亭”顶上,冷冷地望着这些喜庆,在他眼中什么都成了黑白的,稍远处萧逆云的小院中灯火通明,侍女、仆人捧着各式各样的东西进进出出,都是喜笑颜开,好像要成亲的是他们似的。再热闹也会有沉寂的时候,不知过了多久,庄中走动的人已很少。一条条鲜红的红稠,一个个通亮的灯笼,在微冷的夜风中也显得悲凉了几分。

    杜落雁怔怔地立在窗前,她不敢动,屋子里的所有红色她都怕的要命,只希望萧逆天来将那么带着魔咒的东西统统丢到外面去。夜已过半,可萧逆天还没出现,她开始害怕,怕她的梦终就成真,她感觉自己像站在一个无边无际的草原上,无助与恐惧不时侵袭着她微颤的心。桌上的嫁衣美得让人心动,可她却头也不回。想到玉箫公子,她心中一阵温暖,她喜爱他,也爱他,但绝不是对萧逆天那种感情,她对他的爱是一个人对另一个的爱,而不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爱。

    这样的爱,可以让人付出一切,包括生命,但绝不是支撑一段姻缘的爱。“你不去看一下你的嫁衣?”萧逆天终于出现在窗外。杜落雁的心一下子明亮起来,好似在荒原上握住了那双想握的手,靠住了那个宽阔温暖的脸,她嫣然一笑,道:“好啊,搞不好我会看在这套漂亮衣服的份上心甘情愿地嫁人了。”萧逆天微微苦笑着,缓缓道:“也许那是最好的结果。”杜落雁怔了怔,随即一笑道:“那不如……我明天嫁给人家算了?”她本想逗逗萧逆天,谁知他干脆地说个“好”字。

    杜落雁的笑仍在脸上,却有些不自然,也不自信了,她感觉得出,他不是在开开玩笑,她认真地望着萧逆天,有些小心地道:“我会当真的。”萧逆天握紧背后的拳头,道:“我已经当真了。”杜落雁没有泪,也没有笑,没有怒,也没有喜,没伤心,也没有难过,她那张美得让人窒息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空洞得无以形容。萧逆天看着她,该随的痛他不会逃避。“为什么?”杜落雁突然问出这样一句,又好像不是她问的,像是整个世界都在问。萧逆天笑了笑,道:“我是骗子,是无赖,遇上我算你倒霉。

    ”杜落雁仍是那副让人心碎的神情,她突然一笑道:“原来这世上最好的是傻瓜。”萧逆天鼻子一酸,他又怎能忘记那个抱着她的“傻瓜自己”?他们本该演绎出最美的传奇,却无端端被阴差阳错地分开,任凭浪子长啸美人泪涟,任凭风雨肆虐,乌云敝天,任凭樵翁长啸世人悲惋。人终究是人,天毕竟是天。“人定胜天”只是条漏网之鱼,是一份趁上天分神时,偷溜到人间的“完美”,但总有一天会被抓回去的。所以,不再奢求完美,不再追寻梦的缤纷。酒。似乎苍莽世界的每一粒粒子都已被酒浸透。

    愁。似乎宇宙乾坤的每一席角落都已被愁包围。生机勃勃的绿叶,此时看上去竟是那么讽刺。清晨。太阳该出来了,可它却赖着不肯出来,也许不忍看这世间的痛到底有多痛。单从这点看,太阳比人要幸福多了,太阳不想看时可以躲到云层中不出来,但人呢?不可以躲到哪里去?当你累了、倦了,不愿面对时,还是要面对;当你要逃避时总会有人拼命把你拉回。但绝不会有人拼命把太阳从乌云之后拉出来。喝了一夜的酒,萧逆天整个人都麻木了,脑袋痛得想找堵墙撞上个窟窿。

    他喝得昏天暗地,忘却了黑夜白天,忽略了苍穹大地。酒,似乎成了他生命的全部剩余。萧逆剑从竹屋中走出来,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坐在台阶上的萧逆天,道:“喂,小子,不要命了,还喝?”萧逆云道:“让他喝吧,我配些药给他吃,没事的。”说着他已从竹屋中走了出来,仍旧是那个平和、温柔又不失潇洒的萧逆云。洁白的衣衫,洁白的剑。萧逆剑道:“他再喝真的要成醉南瓜了,今天还要报仇的嘛,杨家几十条冤魂呐。”萧逆天接住萧逆剑的衣襟,道:“哥,今天可不可不报仇?”萧逆剑干干脆脆地道:“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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