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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她道。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哦”字,听到宁致远耳中,却让他心跳都几乎停了一拍。

    从顾青未的声音里,他听不出任何与不舍、留恋有关的(情qíng)绪,这让他心中不由自主的一紧。

    虽然磨着让安平长公主同意了他独自一人呆在清河,可宁致远也知道,他不可能一个人在清河逗留太久,他与顾青未的婚事尘埃落定之后,安平长公主已经写了几封信催他回京,后来又发生了吴达让人掳走顾青未的事,他特意留给二伯的那份大礼若是再不及早处理恐怕也不能看了。

    当然,除了回京处理二伯屡次对他下手一事,宁致远还牵挂着另一件在他看来更重要的事。

    总之宁致远近期势必是要回京的。

    他原本没想今晚说这件事的,只是与顾青未一起置(身shēn)于这个熟悉的巷子里,他却不知不觉的就说了出来。

    留在清河这段时间,他使尽了浑(身shēn)解数,还与欢颜一起差不多算是经历了生死,才终于让欢颜愿意接纳他一些,若是他这一走,不能再像如今这般时常见面,欢颜会不会把他忘了,或者再像以前那样对他关闭心门?

    宁致远不得不如此想。

    他其实从来不是个会患得患失的人,但重生之后,在欢颜面前,他却总是觉得没有信心与底气。

    如果可以,他多想一直伴在她左右,直到风光娶了她回京,让她成为他的妻子。

    微皱了眉头,按捺下心里那仿佛无处可依的恐慌,宁致远在黑暗中极为精准的寻到了顾青未的手,他紧紧握着,说话的声音中带着些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不安。

    “欢颜,回京之后,我会时常来清河看你的……”

    “欢颜,等着我来娶你好吗?”

    “欢颜,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这几句话一句比一句轻,到了最后那几个字,已经轻得几不可闻。

    宁致远不敢说得太大声,因为他不肯定自己会听到怎样的答案。

    欢颜如今待他是亲密了许多,可他没忘记最初她是如何排斥他的,更无法接受那样的排斥再次出现在他们之间。

    正因为心里没有底气,宁致远的声音都带了几分飘忽。

    黑暗里,顾青未看不清宁致远的表(情qíng),但不妨碍她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不安来。

    蓦地心中一软,顾青未的眉眼也跟着柔和起来。

    她印象中的宁致远,何曾有过如此不自信的时候,而当他的所有不自信都来自于她时,她自然便能感觉到他对她的珍视。

    所以,第一次,她轻轻回握了宁致远的手。

    “好,我等你。”顾青未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