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至少用了一刻钟,直到顾青未仰着头脖子都有些酸了,他才终于意犹未尽地放下了手中的眉笔。

    顾青未没急着去看镜子,而是偏头笑看宁致远。

    “好看吗?”她问。

    宁致远微微笑着,没有急着回答顾青未的问题,而是缓缓念出两句诗来。

    妆罢低声问夫婿,

    画眉深浅入时无。

    顾青未低头一笑,看在宁致远眼里,便有那无限的风(情qíng)。

    他心里一(热rè),一俯(身shēn),便将顾青未完全抱进怀里,又接连转了好几个圈,然后才埋头在顾青未颈间蹭了蹭,“欢颜,我好高兴。”

    好高兴他们能重生,好高兴他们可以解开从前的芥蒂。

    顾青未扬了扬宁致远亲手描绘的眉,双手搂着宁致远的颈项,“我也是。”

    好半晌,见宁致远始终不把她放下来,顾青未这才拍了拍宁致远的肩,“赶紧把我放下来,你不会忘了咱们还没用早膳的吧?”

    话才说完,就听宁致远的肚子发出一声不甘的叫声。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宁致远将顾青未放下来,互相整理了衣衫,这才唤了丫鬟们进来摆膳。

    用完早膳,宁致远仍粘着顾青未不放,后来甚至还让人备了文房四宝送进来,道是要教顾青未作画。

    顾青未自幼也是被覃先生精心教导过的,琴棋书画虽然不能算是样样粗通,但也都略通一二,不过比起素有才子之名的宁致远来说,她的画艺确实有些上不了台面。

    但顾青未哪里能让宁致远这般容易就得意,故意打击他道:“夫君,你不会是忘了吧,我可是有个名满天下的六叔的。”

    算算时间,六叔的画也就是这两年开始闻名于外的。

    她可是早有准备的,出嫁前六叔问她想要些什么,她就毫不客气的让六叔给她画了一大堆的画。

    宁致远看着她这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不知不觉地就露出笑容来。

    前世时,自从六叔出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提到过六叔,如今欢颜能这般轻松的提及六叔,前世那些事,是真的都过去了。

    于是,这一整个上午,两人都腻在一起,说是作画,倒不如说是闺中之趣。

    不过,宁致远想要与顾青未腻一整天的愿望到底没能实现,正当他握着顾青未的手作画时,外面却传来敲门声,道是有宁致远的访客上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