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之气,而老道自在多年,自幼养成的傲气风骨不失,气质却温和不少。除了一头白发,面目也不像有花甲之年。

    “道长果真通透。皇位诱惑极大,又有几人愿意放弃看似唾手可得,实则远在天边的权力放手?”

    老道哈哈一笑,道:“姑娘不也觉得那些虚无缥缈的俗事无趣?我与姑娘,同样通透,哈哈哈哈...”

    何淼淼觉得自从与白木荷分开,就再未与人聊得如此畅快,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连太阳下山都未曾发觉。

    直到一名七岁左右的道童来请人,二人才知早就过了膳时,观中唯二两名小道童都等候多时了。

    “师父也真是的,整天告诫我们要按点儿诵道经,自己却不按点儿吃饭!”

    小道童眉清目秀,小身板瘦削单薄,看上去连风都吹得倒,面对老道刻意板着脸的吓唬丝毫不惧,语气还有些自然亲昵。

    “一条,你先带姑娘过去用膳,我去把酒挖出来。”

    一条闻言乖乖巧巧地点头,拉着何淼淼的袖口往前带,嘴里还念叨个不停,一点儿都不怕生。

    “大姐姐,你是打哪儿来的?是城里吗?城里好玩吗?我师父说城里的道长都可有钱了,天天都能吃肉喝酒,我以后也想去见识见识。”

    何淼淼看他一副向往的模样,忍不住暗笑,耐心描述了城中景象,一条听得津津有味,还未走近膳堂就急匆匆地冲了进去。

    “二筒!大姐姐说城里的道长都是骗子!师父果然没骗我们!”

    屋内传来嘀嘀咕咕的声音,何淼淼坐到一旁看着两名小道童咬耳朵,只觉灯火都变得暖了几分。

    老道很快就将埋在树下的陈酒取出,一揭开盖子满屋飘香,两个小童闻着闻着只觉头都要昏了,最后只好胡乱塞几口饭,跑回后院休息。

    老道酒量好,小口小口地品了好久都不曾醉倒。他一边谈古论今,一边说诗唱词,听得何淼淼一阵云里雾里,却又觉得好些话都极有道理。

    二人相谈甚欢,一大坛子酒很快就见了底。老道给何淼淼安排了住宿,才摇摇晃晃唱着跑调的曲子离去。

    何淼淼躺在床榻上,并未用灵力驱散酒意,脸颊有些微微发红,心头却清明无比。

    她决定要在观中待上些时日,因为心头萦绕已久的修道难题,似乎已经快要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