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传送符,匆匆朝城外走。后来的事...你也该想得到了。”

    见他像是大战一场,满脸都是疲惫,何淼淼不知自己该如何对待他。

    他是元婴后期,说对待,有些高看自己,可如今这样的情况,她似乎必须要做出选择。

    胡不空对她有一丝期待,似乎认为子熠的后代原谅了他,他就能走出心魔。只可惜当局者迷,恐怕只有子熠活过来,他的心魔才真正有解。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抱着什么心态,去面对一个有杀亲之仇,又有救命之恩的人。

    恩仇本就是世间最难还,最难报的事。

    可胡不空偏偏都占齐了。

    “我不知该如何原谅前辈,涂山氏固然是发号施令之人,可前辈却是他们手中刀。我也不知该如何去恨前辈,明知家族会处置,却还是留下我性命,后来又颇有指导,此恩...也不能忘。”

    胡不空手指微微蜷缩,又缓缓伸展开来。背着光的身影,立在残阳之上,更加萧索了几分。

    久久的沉默后,他才平缓了语气,无悲无喜地道:

    “无妨,我只是道出此事,抉择始终在你。”

    “迟早都该说出来的...先时见面,怕影响到你筑基,才等到现在...早就不该瞒着了,我做下恶事,害你家人殒命,害得子家上上下下,又只剩下了寥寥十余人。”

    何淼淼觉得这话有些奇怪,他是杀害了自己亲人不假,可害得子家只剩十余人的,该是涂山氏才对。

    除非...对于当年的事,他还有所隐瞒。

    何淼淼垂下眼帘,让人看不清真实情绪。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还是不该对其太过心软。

    胡不空隐瞒下来的事,恐怕比背叛杀害子熠,还要严重。

    “你,还有那三名同年生的后辈,涂山氏都不会放过。日后自己小心,不可暴露身份...涂山氏并无探测你们血脉的手段,但你左眼角的朱雀印记,一看即知是子家人。”

    何淼淼听到此,压下心中种种情绪,立刻冷静下来。

    “敢问前辈,如何才可隐去印记?子家的朱雀与青雀,又是怎么一回事?”

    胡不空见她不提及往事,不深谈自己的想法,他也不再多言,转而回答起她的疑问。

    “印记与你相连,只要你想,即可隐匿。朱雀与青雀,那是你们子家的秘辛,我只知晓最为浅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