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来,既然这个案子和孙殿臣的命案如此相似,应该赶紧告诉义弟叶枫知道,说不定对接下来查探案件会有所帮助。

    于是他赶紧起身辞别了二弟,急匆匆地就出门寻找叶枫他们去了。

    看着兄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解祯应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眼光里流露出一种忧虑的神色,也许,他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对兄长冷漠,他心中还是很关心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大哥。

    他走出了厅堂,穿过院子走进了后院,在西厢房门前停下,那是解缙的书房。

    解祯应轻轻地叩了叩门,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进来!”

    于是,他小心地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

    屋里采光很好,阳光洒满了房里的桌椅书架,也洒在一个背负着双手站在窗前的人身上,他正是解府的主人,解祯亮和解祯应兄弟的父亲,天下第一才子解缙!

    他不是正在朝中议事未归吗?为什么他要躲在这书房之中,避开自己已经一年多没见过面的儿子?

    解祯应低着头禀告道:“父亲,他已经走了。”

    解缙点点头,问道:“该说的都已经告诉他了吧?”

    解祯应答道:“是的,父亲,他听了之后就着急着去告诉叶枫他们了。”

    解缙转头看了儿子一眼,问道:“他没有对你起疑心吧?”

    解祯应摇摇头:“没有,我按您讲的只告诉他个大概,剩下的想必他们一查就能查出来。”

    解缙眼里的神色温柔了下来,挥挥手道:“好了,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解祯应走了,解缙看着他的背影叹息了一声,其实他的心里是有很多疑问的,很多事情自己都没有告诉他,也不能告诉他,可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按父亲的吩咐做了,包括对大哥解祯亮的冷谈。

    这都是因为他对父亲的信任,对素来神机妙算的自己的信任。

    解缙在椅子上坐下来,屋里就剩下了他一个人,他放松下来,显出了一种苍老的疲态。他的双鬓已经斑白,可是他才刚刚四十出头啊,正值壮年,可是长期的劳心已经让他的容貌比他的实际年龄要苍老许多。

    他不是不想见解祯亮,也不是不疼爱这个大儿子,只是只有他才明白解祯亮身上背负着什么样的使命。这个使命连解祯亮自己也不知道,是一早就定下来的,所以自己才会从小就教授他阴阳数算之术,才会从小就骄纵他放任他,都是因为他背负着他的年龄所不该背负的使命,他的未来有着不可预知的危险,也许有一天要靠他来拯救整个解家。

    所以,在现在的形势下,他才不得不尽量让解祯亮和解家减少联系,不要被自己现在的处境所连累。

    伴君如伴虎啊,解缙在心里长长地嗟叹。

    一年前,因为自己在御花园对圣上讲的一句“好圣孙!”,接着圣上命自己亲手执笔起草了册立朱高炽为太子的立储诏书,从此后,自己就成了汉王一党的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

    后来汉王朱高煦长期居住在京师,拒绝前往云南就藩,圣上不但没有责怪降罪,反而更加隆宠,汉王的礼秩甚至超过了嫡亲的标准。解缙一时情急,上疏劝阻道:“启争也,不可。”可惜不但没能引起圣上的重视,反而不知道汉王一党如何摇舌鼓噪,竟然让圣上怀疑他在离间骨肉,开始疏远他。

    数月之前,淇国公丘福口无遮拦,泄露禁中语,导致朝廷机密外露。然而汉王却嫁祸解缙,而圣上居然相信了,还把解缙大大责罚了一通。

    不久之前,圣上赐给同是内阁首辅的黄淮、胡广等人二品纱罗衣,却独独没有赐给解缙,看来现在的形势已经很危急了。

    在这样危急的时刻,也许就要靠解祯亮和他身负的使命了,毕竟圣上和他解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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