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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的落地窗拉开了一半,漏进来深秋晴天灿金色的霞光。黎舒河全身力量都靠在椅背上,指间夹着一支烟，闭着眼睛，表情隐藏在缭绕的烟雾之中。过了片刻,有人敲门。
黎舒河坐正,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进来。”
小石一边翻着一叠文件一边走了过来，“当时那首歌一发布林光佑工作室就出面让鱼苗音乐网删掉了,听过的人很多但是那首歌设置了禁止下载,所以网上并没有流传开，我也找了好久才找到。”
他将文件翻到一页，放到黎舒河面前,“歌曲是转录的,因此我们找到了证据，”他指着文件中的一行，“在3份42秒左右，有‘滴’的一声，虽然夹在鼓点中，不进行特定的处理根本发现不了，但是进行频率比对之后，可以确定……”他顿了一下，“这是当时佳雨住院的那个医院，按下呼叫钮时特有的声音，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来自隔壁的病房。”
黎舒河听着小石的报告，一直没说话，然而眼中却是一片森冷。
小石的情绪也有些复杂，“张柠确实……这次换主角，估计和王建国有关系吧。“
黎舒河发出一声轻轻的鼻嗤，“王二就这德性，狗改不了□。”
“那……要告诉佳雨吗？”
黎舒河一时沉默下来，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小石自然是看出了他的犹豫，“黎总，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
“我觉得，你把佳雨保护得太好了，这样对她并不是一件好事。你看，你去谈片约谈代言谈赞助，不让她对这些事情有一点点接触，很多关于她的不利攻击你也都不让她知道，她会认为这个圈子所谓的黑暗，也就只到这种程度。”
小石看了黎舒河一眼，眼神复杂，“而且你为她做的这些事情，她还统统不知道。 如果不是想这么保护她一辈子的话，有些事还是……”
黎舒河没说话，他想到了之前王茜嘱托他的话：“我不知道如果这个世界的恶意超过了她可以承受的极限，她会怎么样。黎先生，无论如何，我都想拜托你，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希望你一定要让佳雨少接触一点黑暗。”
黎舒河思索了很久，才缓慢开口，“张柠肯定还会有动作，很可能下次是在金鹤奖颁奖的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做。”
小石点了点头，“我会把事情办妥。”
***
王佳雨和文喆从糖水铺子出来的时候，已是暮色四合。她手里提着苦瓜汤圆和冬瓜鲜奶，和文喆一边走一边聊着一些琐碎的事情。无论她说什么，文喆都会耐心聆听。
两人拐过街角，突然见不远处坏掉的路灯下有两个人，身影正紧紧贴在一起。
王佳雨尴尬地别过目光，真想拉着文喆赶快绕过去，却突然听到被抱住的女人狠狠地低声咒骂了一句：“你他妈就是一条疯狗。”
这声音听起来非常耳熟，王佳雨不禁停下脚步。
“我要是疯狗，你就是母|狗。”男人发出一声猥琐的笑声。
“放开我，不然我有的是方法对付你。”
“你倒是来对付我啊，当红明星当众野|合，这消息出来你以为对谁比较有杀伤力，嗯？”男人的话里满是恶意。
从他们压低的声音中，王佳雨总算听出来了，说话的女人是沈熙。显然是有人缠住她不让她脱身，还以此要挟，她想了想，走上前去，笑着说“沈熙姐，在约定地点等你半天了，你怎么在这里？”
那两道身影立即分开，沈熙狼狈地看过来。
由于路灯坏了，四周非常昏暗，王佳雨看不清楚那个男人的脸，只能看出来长得非常高，约莫将近一米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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