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面色一白,身形大震,眼眸中竟有一时呆滞。

    秦二紧握住刀柄,也有一时惊愕,却在这惊愕之间被人一掌重击,身子飞落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此人留不得,陆总管还是莫护他。”说话之人便是一掌将秦二打飞出去的护卫。

    秦二此刻胸口燥热,抽痛不已,只见那嘴角渐渐溢出的殷红的血水。

    他还未爬起身来,便被一抹冷光晃了眼,那冷光停留在他颈上,似乎下一刻就要砍下他的脑袋。

    秦二凝望着身前的利刃,才张了张嘴,还未发出一声,却被喉间涌来的血腥呛到,一口鲜血又溢了出来。

    此时,冰冷的利刃已划开了他颈上的皮肉,微微的刺痛叫他轻呼出声。

    他瞪大着赤红落泪的双目,心痛如裂,那面又煞白又扭曲着。那颀长的身形微微挪动,双腿也向后移。

    他不想死,不想现在就死在这利刃下。

    这时他抬起头,望着那被他重伤的少年,仿佛不信那少年肩颈的伤是他所为。

    少年伤重无比,血水染尽他胸前的衣袂,但那身形还如松挺立,那眼眸又冰冷又苍凉。

    “莫杀他………他的命………我来拿!”

    秦二瞪着赤红的双眼,看着少年向他走来,少年手中握着的,是他的刀。

    少年走近之时,划破他脖颈皮肉的利刃收了回去。

    而后他只知少年靠近,忽将手中刀放到了他掌心,再听少年低语,让他快逃。

    秦二逃了,夺过少年手中的刀,一跃而起,拼命往前逃。

    他不知身后是否有人追杀,只知一定要活着,一定要出城。

    夜色渐渐退去,天边已有了一丝白亮微光。

    耳边的风声如同厉鬼在呼啸,逼迫得他不顾胸口剧痛,一心往前方逃命。

    他没敢回药铺牵马拿包袱,只往城门奔去。

    一路奔到城门,见那城门缓慢敞开,不顾一切地穿梭而过。

    天色亮堂了,他出了城,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农家田地。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悠悠转醒。

    醒来之后,知身在一处农家。

    一日过去后,他给这户农家留了些银子,只身往北前去。

    他逃出城时,已无包袱干粮,更无马匹代步。

    被人所救之后,知身上的银钱所剩不多,这山野农家也没趁此摸去他的银钱。他修习一日,喝了人家三碗汤药,走时自要留下银钱,已报人之恩。

    秦二伤重未好,又跋涉奔波,几日下来便有些不成人样了。

    他逃出之时,身上银钱不多,伤药也只有一小瓶。

    如今伤势没好,又无银子可住宿吃喝,步行几日,便是困乏极累。

    他路过一小镇时,那镇上之人竟将他当做讨饭的乞丐,一些贪欲之人见他身形虚弱,却要抢夺他手上的大刀。

    他伤势未好,身子又虚,可一身的功夫还在,对付几个贪欲之人,又有何难。

    离开小镇后,秦二的步伐慢了下来。

    才走了不过一个时辰,他只觉身子极为困乏,头晕目眩。

    这头顶上的金色柔光越发炙热,像是要变成一团火,朝他照来。

    春日暖和,风清气朗。

    官道上来往之人也有几个,只是旁人见了他,就当他是乞讨之人,快要饿死于此地。便加快脚步,远离于他。

    秦二半睁着双眼,看着来来往往的商旅行人,只想着歇息一下,歇息一下便赶路。

    这一歇息,便睡了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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