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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自觉地笑了,不是嘲笑,不是冷笑,那般耀眼和温暖,随后笑声放大,传出去很远,吓坏了屋外的一地人,却迷了她的眼。

    似是被感染,她的嘴角渐渐牵起,浅浅的酒窝,弯弯的眉眼,也同样乱了他的心。

    “寡人允你唤寡人的名字,玄离。”

    “玄离?我叫水之墨。”脆脆地还带着稚气的声音敲打着他的心房。

    此后有了她的陪伴,不在无聊,不在空寂。吃饭陪着他,睡觉陪着他,早朝,他抱着她同坐大殿龙椅之上,他依稀记得那日大殿下,那群大臣扭曲的脸,他却觉得如此满足,心脏满满的,很舒服。

    日复一日,他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却不想也有他控制不了的事情。那么突然,措手不及。

    暴君,昏君,这些词渐渐流传,纵使是有心人的有意宣扬,他不在乎。但是祸国妖姬,妖言惑主这些谁又允许你们相传,一令之下,数百官员满门抄斩,那一日,断头台,那一刻,血染了城池。

    那一年她十八岁,他二十三。他终于厌倦了宫廷生活。一人一骑,他带着她离开了王城,任由流言满天。

    一年,两年,他带着她走遍了大半河山,看过了春秋冬夏。江南烟雨,天上人间,大漠孤烟,异域风土,他只带一把剑,她只带一把琴。他的剑此后只为护她,她的琴也只为他而弹。

    在一处山水间,他们停下了脚步,她说从此这就是我们的小桥流水人家,无论走多远,这里都是家。他亲手搭建了他们的小窝,摸索制作各样家具,她努力学着一个小妻子该做的事情,纵然没什么长进,他也乐得夸赞着她,看她笑靥如花,只觉得此生足以,红尘万丈,甘愿为你平凡。

    三个月后,家里添置了一件新的小小摇篮,那是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新生命,他每日看着她笨拙地绣着针线,缝制宝宝的小衣服,在她困倦后,哄她去睡觉,接着悄悄完成她没有完成的小衣服,他想,许多年以后,或许可以告诉他家的小子和丫头,他们的衣服也有爹爹的功劳在里面。

    又七个月后,新生命还没有迎来,却迎来了满山的兵马。他冷眼看着他们踏碎她亲手栽种的彼岸花,抱剑立在小屋的篱笆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已经让六军畏惧不前。

    听着他们冠冕堂皇的借口,不过是想斩草除根,不过是想借着除掉他这个暴君的名声为自己夺得一分人心,若是以前,他一定早已不耐烦地直接杀出去,但是现在,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他们细数着自己所谓的罪状,只为拖延一点时间。

    小屋内低低传来细弱地闷哼,他知道她在痛苦地挣扎,为了生下他们的宝宝,又不能引起外面人马的注意,那么怕疼的她怎么忍得住。

    终于,话说完了,杀伐开始。居然自大可笑的要一个一个来,这样也好,车轮战或许对他不利,却能让时间更长。

    太阳从东方升到中央,从中央落向西方,绯红的晚霞布满了整片天空,世界也变成了红色,尸体堆了一层又一层,却没有一具倒在小屋的篱笆内。

    他的衣衫早已染红,长长的发也沾染了血随风舞动。站在尸体堆积成的山上,他提着剑,握剑的手微微颤抖,身上的伤口一道接着一道,却稳稳地站在门前,不曾移动一步。冷酷的眸如王般俯视着下方的一群蝼蚁。

    他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恐惧和难以置信,却在命令之下不断上前,寒光闪动,不管多少人,他总是在最后站在门前,纵使那门早已被堆积的尸体所堵塞。

    终于,一声凄厉的惨叫合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黄昏,他的身体止不住晃了晃,就在这一瞬间,一柄□□贯彻了他的胸膛,长剑舞动,继续收割生命,又一次挡下了一波攻击,嘴角鲜血溢出,木门开启的声音仿佛天籁,他的视线不由得望了过去。

    她白衣染血,仿似那天火红的嫁衣,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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