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藩王会愿意倾囊相助,但他又偏偏知晓永康王与当今皇帝的兄弟情谊非同一般,与这宋瑞亦是一块儿长大,这一时间,还真让人拿捏不准。

    眼看着方寒意沉默以思,宋瑞也不急躁,懒洋洋地抱着马脖子,时不时还顺顺马鬃,扯扯马耳,很是一副百无聊赖却偏又耐心十足的架势。

    方寒意几经思量,这才斟酌着开口:“看来,宋骑尉是铁了心要逼在下和谈,无论如何都不愿与在下一战了?”

    宋瑞坐直身子,知道方寒意有此一说,便是相信自己有那炸山的火药,心中一喜,面上倒是淡淡:“哪里是宋某所逼?不过是受皇帝所托,都是云国子民,何必自相残杀,能不刀剑相向,自然都是好的。”

    “骑尉倒是唯你们的皇帝马首是瞻。”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是做臣子的本分而已。”

    方寒意轻眨了几下眼睛,定定地看了宋瑞片刻:“明日若骑尉有胆孤身前往我临山寨内,在下便考虑和谈。”

    宋瑞轻轻摸了摸下巴:“孤身一人倒不至于不敢,只不过,这事倘若连个见证都没有,宋某恐怕没法向朝廷交差呀,那这和谈可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呀。”

    方寒意扫了一眼宋瑞马侧的吴晖,慵懒地遥遥一指:“至多带上他,再多的话,就休怪我请骑尉吃闭门羹了。”

    “好说好说,就带他一人。”

    “那在下,现在可以带尔蓝他们回山了吗?”

    “恐怕不行。”

    “宋瑞!”方寒意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语含怒气,“是谁说他们也是云国子民的?怎的,出尔反尔不成?”

    “方寨主多虑了。宋某不过是想麻烦他们回去将军营外炸毁的平地填平了再离开,毕竟是因为他们偷袭才弄成这样嘛。”宋瑞笑得无赖,语气更是欠揍。

    这一次方寒意连废话都无,直接拎起挂在马侧的箭弩,瞄准都未瞄准,带着内力射出一箭,看看射在宋瑞身下的马匹前蹄之处。随后笑得风情万种:“尔蓝,回寨。”

    尔蓝领人驱马而行,先还是小踏马蹄,与宋瑞侧身而过后,一甩马鞭,加速而去。宋瑞半点反应皆无,好似既没看到那支差点射到自己的箭,也未看到径直离去的尔蓝等人。

    逆着光,轻微抬起下颔,半眯双眼,一脸似笑非笑,目送着方寒意的人马收兵回山,等他们渐行渐远,这才睨了一眼一直立在一侧欲说还休的吴晖:“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不追是吗?”

    吴晖点头如捣蒜,宋瑞再次抬眼看了看方寒意离去的方向,一夹马腹,驱马回头向军营迈去:“冲突一起,便避免不了死伤,避无可避自然要打,能避则避又何苦白白浪费士兵的性命,都是爹生娘养的。”

    吴晖瞪圆了眼睛看着马上的宋瑞,好似第一次认识眼见这人一般,半天没回过神来,恍恍惚惚间好似听到宋瑞长叹了口气,再一定睛,宋瑞的神情肃穆,哪里有半点叹过气的模样。

    “回营,恐怕有人等得不耐烦了。”说完一人打马走在最前。

    果不其然,等到吴晖替宋瑞挑起帐帘的时候,那位隔三差五就来报道的王爷,再一次已经坐在了帐内,看着他面前的酒菜,恐怕已经坐了不短的时间了。

    “骑尉,小的让人去铺平营外空地。”吴晖说完,见到宋瑞点头默许,便未进账,直接离开。

    “咦,你这个小跟班,这次怎么没来跟本王套套近乎?”沈风烨喝下杯中酒叹道。

    宋瑞将剑置于桌侧,不亲自坐,同时伸手取杯也给自己斟了一杯:“就你这来的频率,新鲜劲早过了,置于每次都跟你套近乎吗?”

    “啧啧,嘴还真不饶人。”沈风烨轻笑一声,替自己重新斟满酒,“不过,话说回来,你何时连你的营地都埋了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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