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踏上石阶。

    “西饶使臣参加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诸位贵客平身吧,”叶岚的声音毫无波澜,“赐座。”

    众人被安排坐于正位右手侧,而落座之后沈风逸与宋瑞并不敢贸然出声,只能静观其变。

    叶岚眼神淡淡地扫过沈风逸与宋瑞,“两位大人不仅气度不凡,还相当沉得住气。”

    沈风逸装作不经意地瞥了宋瑞一眼,抬手虚礼,“太后谬赞了。”

    叶岚的嘴角浮起一丝讽笑,“从方才到现在,两位大人都不曾问一声有关皇帝的事情,不是一般的沉稳呐。”

    沈风逸只笑不答,拿眼神示意了一下尔蓝,尔蓝会意款款一礼,“回太后,正副二使不是不问,而是不懂该如何用云国话问,还望太后体谅。”

    叶岚眼中尽是讥笑,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眉尾一挑,“不会说云国话?”话音一落,衣袖一甩扫落桌上的杯盏,与此同时百福殿殿门骤然合上。

    殿内灯火通明,纵使殿门关上仍旧亮堂无二,只是,那扇门合上的声音却好似重石落在众人心头的闷响,徒地让这殿堂暗下三分。

    尔蓝收起笑容,“太后,您这是什么意思?”

    叶岚接过风和新沏的一杯茶,从容不迫地饮了一口,“什么意思?这该问你们的正副二使啊……对吧?逸儿?”

    这声“逸儿”,便是再直白不过的解释了。

    沈风逸与宋瑞对视一眼,同时站起身,缓缓撕了脸上的伪装。既然身份已被识破,也没什么好装的了。

    “太后既然知道是朕,何以还摆这么一出鸿门宴?”

    叶岚仍旧一派雍容,居高而下俯视着沈风逸,“鸿门宴?哀家却认为这是喜宴!天大的喜宴!从你被刘直那个老东西带到先皇面前时,我就盼着这一天了。原本想着,若宸儿能得太子之位,我留你一命也不是什么难事,可先皇懦弱,不敢违背祖制,到底还是立了你这个长子。那次江南水患的事,我本以为栽到了你的头上可以让皇上废太子,可不想,竟然让刘直那个老阉货抢先一步顶着所有的罪名畏罪自杀了。好不容易多年枕边风吹得先皇动了废你另立的心思,却因为泰山地震,被一群老东西在朝堂上说天降异象以惩戒皇上想要违背祖制之意,最终又是不了了之……沈风逸,你说你让哀家如何不恨?!”

    叶岚越说越显激动,脸上也不负方才平静,满眼都是恨不能将沈风逸凌迟的恨意。

    而下面站着的沈风逸,心底也不平静,当年刘直的死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想查而无法查,明知道是谁做的却偏偏无法动对方一根汗毛,现在叶岚竟然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沈风逸情绪波动,若不是宋瑞在身后死死攥着他的衣袖,恐怕早抑制不住上前掌框这个疯女人了!

    “太后当着皇上的面说这些话,就不怕大逆不道吗?”

    斜睨了一眼宋瑞,叶岚那神情好似在鄙夷宋瑞的不知天高地厚,“大逆不道?呵呵,全天下只知今日进殿的是西饶使臣,可没人知道是皇帝。”

    尔蓝气急,“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我们若在你这殿里出了什么事,你拿什么跟西饶国主交代?”

    叶岚闻言更是大笑几声,“交代?我为何要交代?你西饶使臣在我云国君主接见之时,竟然伺机行刺,重伤我云国帝王,我们出于自卫,当场击毙你们也是迫于无奈呀!”

    沈风逸半眯双眼,好一招将计就计。看来叶岚等人从一开始就知道这西饶的正副二使是自己与宋瑞假扮的,之所以一直不拆穿,就为了等今天,既解决了这些西饶的使臣,又能让自己死得有理由,同时随着自己一死,西饶与云国便有了不共戴天之仇,到时候以此为借口出兵讨伐西饶,便能支开何照然的大军,而如此一来,沈风宸登基为帝便几乎毫无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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