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纷纷行礼。

    朱厚照瞟了王渊一眼,说道:“想必你们都已得到消息,乱贼再次逼近霸州,离京城也就二三百里了。朕派出那么多官军平叛,现在平成什么样子?”

    “臣有罪!”

    刚刚还只是弯腰行礼的众臣,此刻直接跪伏于地。

    王渊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的站在旁边,只当自己是空气不存在。

    乱军此时已分散成好几股,刘六刘七在山东、河南打转,其偏师甚至杀到湖广和南直隶。剿贼官军疲于奔命,又担心南直隶安危,全都云集在徐州一带。

    结果,刘六刘七突然杀个回马枪,其主力再次肆虐山东。还没等官军赶回来,这些家伙就直奔京畿而去,似乎又想到北京城外搞一次郊游。

    杨虎更莫名其妙,明明是山东反贼,打着打着,竟把半个山西给搅翻天。

    现在,两股反贼全都杀回京畿,明显是打算在北直隶会师。而追击他们的官兵,皆被甩开几百里地,不知何时才能赶到。

    朱厚照气得拍桌子:“朕不想治你们的罪,朕想治反贼的罪,都给我站起来!说,这乱子怎么平?”

    兵部尚书王敞起身说道:“当务之急,是保京师安全。十二京营大半已被调出平叛,如今只剩一些老营士卒,必须立即操练起来,免得反贼兵临城下,京营却没有守城之力。”

    阁臣们明显提前讨论过,杨廷和此刻建议:“可令闲住后府的都督同知白玉,坐营操练老营士卒。”

    王渊听得震惊莫名,京城居然已经危险到,必须操练老弱病残来守城的地步。

    朱厚照非常不满意:“然后呢?朕不要什么守城,真要你们征讨反贼!”

    太监张忠突然说:“还是上次提出的法子,调边军来京畿讨贼。”

    一众文官很想反对,但又不敢反对,万一反贼真把京城攻陷了怎么办?

    由于杨虎之前在山西作乱,山西边军一直在追着他打。但追到广昌县就不敢追了,再追就要进入北直隶,此刻山西边军停在那里听候指示。一旦朝廷允许,他们立即就能挥师杀进,与其他官军围剿乱贼。宣府三卫也在边界地带,沿着官道能很快抵达京师。

    “就这么定了,立即让山西边军过来平乱!”朱厚照拍板道。

    文官们面面相觑。

    朱厚照又问:“负责追击杨虎的山西将领是谁?”

    王敞回答说:“宣府右卫百户杨信。”

    “就一个百户?”

    朱厚照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难以置信道:“给他升官,让他总领蔚州附近的卫所官兵。”

    王敞想了想,说道:“可升为署指挥佥事。”

    杨一清提醒道:“山西兵力空虚,要防止蒙元余孽入寇。”

    朱厚照说:“让他们加紧练兵!”

    几位大臣一番讨论,又征求太监张忠的意见,最后的结果是即令:万全都司署都指挥同知陈勋,山西行都司都指挥佥事姜义,协同操练卫所军士,以防备可能到来的边患。

    太监张永说道:“宣府三卫离京师最近,可调他们来守城。”

    “守个屁!”

    文官们本来想说“不可”,结果还没开口,朱厚照就给张永怼回去:“严令诸路官军,没有命令不得进京,给朕在半路上把反贼平掉!就算贼寇兵临城下,朕会亲率文武百官守城,他们必须在城外给朕杀贼!”

    杨廷和与众文官立即大呼:“陛下圣明!”

    朱厚照突然喝道:“王渊!”

    王渊不紧不慢的行礼:“臣在。”

    “可敢冲锋陷阵?”朱厚照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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