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吾非感叹自身遭遇,而是感叹这泱泱大明,失了一个经天纬地之奇才……”

    三人没走多远,便看到个小孩站于道旁。

    那孩童穿着黑衣黑裤,满身补丁,脚踩草鞋。腰上悬着一把土弓,背上挂着一囊箭矢,箭翎乱糟糟的明显属于自制武器。

    正是王渊!

    流犯、贬官不是天天都能碰到,阿爸和大哥蹲守几天便作罢,毕竟他们还要忙活家里的生计。

    堵截官道这种小事,只能劳烦王渊亲自来操办。

    王渊朝着三人抱拳行礼,用贵州官话说道:“三位且慢走,小子有事请教。”

    沈师爷勉强能听懂这种方言,当下感觉颇为稀奇,也不等两位官差表态,便笑着说:“小娃娃,你有什么要请教的?”

    王渊再次抱拳:“敢问阁下,可曾进过学?能不能做八股文章?”

    沈师爷哈哈大笑:“我沈慰堂十七岁便考中秀才,你居然问我会不会做八股……”笑到一半,他突然变了脸色,惊慌道,“你想干什么,为何用弓箭指着我?快快把弓箭放下!”

    “就是你了!”

    王渊弯弓搭箭,悠然立于官道,对着三个成年人说:“麻烦配合一下,打劫。”

    “哈哈哈哈!”

    两位押解官差被逗乐了,其中一人笑道:“你才几岁大啊,断奶没有?小小年纪就敢学人出来劫道。”

    “嗖!”

    一箭射出,把那官差的帽子射掉了。

    所谓人狠话不多,王渊用实际行动,告诉对方打劫是件很严肃的事情。

    “大胆!”

    在那个官差被吓懵时,另一个官差突然拔刀。谁知刀身刚刚出鞘两寸,王渊又是一箭射出,正中那官差的虎口,右手鲜血直流已经握不住刀。

    王渊对准其头颅,眯眼冷笑:“还要我射第三箭吗?”

    被射掉帽子的官差终于回过神来,震惊于王渊的神射,色厉内荏道:“小娃娃,你可知劫杀官差是什么罪名?”

    王渊直接呛回去:“到了贵州土司地界,别说只是小小官差,大明首辅来了我也照杀不误!”

    两个官差瞬间无语,居然找不到话来反驳。

    自从成化朝以来,贵州卫所制度就逐渐败坏,日常叛乱还需要当地土司摆平。

    更扯淡的是,贵州地界与四川、湖广犬牙交错,有时候几百人揭竿造反,也就流窜个百八十里地,便需要三省一起出兵才行。

    各省之间互相推诿,都说是对方属地有叛乱,闹到最后是谁都不想管,竟得劳烦兵部来搞协调工作。

    在这种情况下,朝廷对贵州自然得过且过,弄死个把官差还真没处说理去。

    王渊继续下命令道:“犯人留下,你们可以走了。”

    “不抢银子?”两位官差颇为惊讶,随即喜出望外。

    王渊道:“要人不要钱。”

    “你早说啊!”

    “小兄弟,那我们哥俩就先走了,你手稳些别把箭射出来。”

    两位官差立即转身跑路,回去可说自己被打劫了,随便弄点伤出来便能敷衍了事。

    只剩下沈复璁傻站在那里,一脸懵逼表情,猛然朝着二人背影大喊:“别跑,快回来!你们跑了我怎么办?”

    两位官差顿时跑得更快,才不管沈师爷还没上车。

    沈师爷气得直跺脚,硬着头皮挤出笑容,讨好道:“小兄弟,我就一个流犯,身上没什么值钱物品。不如……”

    王渊笑问:“不如怎样?”

    沈师爷审时度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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