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来,问道:“泰山大人,京中究竟是何情况?王爷以前派出的人手,现在都弄不到消息。进贡花灯的人,也探不到宫里的近况。”

    臧贤郁闷道:“现在谁还敢跟你们接触?就连我都一个月没出门了。只等元宵休沐结束,我就再度请辞,运气好还能告老还乡,运气不好就得步钱宁后尘!”

    “泰山……”

    司钺还想再劝岳父给宁王卖命,突然外面传来喧哗声。

    一个家仆奔进来:“老爷,不好了,东厂和锦衣卫都来了!”

    臧贤瞬间瘫坐在地,久久不能言语,女婿司钺则是立即开溜。

    臧贤的职务是教坊司奉銮,而且本身属于乐户。他便是犯了罪,刑部都没权力直接逮捕审问,要先听从礼部那边发落再说。

    但这回来的可是东厂和锦衣卫!

    李应指挥手下抄家,一时间哭嚎声震天。

    朱英带着手下直奔内堂,身后两个太监,一个捧着白绫,一个捧着毒酒。

    朱英拢着袖子,阴恻恻笑道:“臧奉銮,陛下念及旧情,留你一个全尸,自己选一样上路吧。”

    臧贤居然很快恢复镇定,从地上爬起来,整理衣襟说:“陛下果然念旧。想我一介低贱乐工,竟能家赀百万,住着豪宅大屋,公卿见了也要向我问候,便是泰山之神也由我主祀。如此优容,还有什么遗憾?”

    朱英冷笑道:“陛下对你如此礼遇,你却勾结宁王叛乱,真是该死!”

    臧贤叹息说:“一步错,步步错。刚开始,我以为宁王只是想恢复卫队,接着以为他想把儿子过继给陛下。等猜到他想谋反,早就已经上了贼船,我心里也后悔得很啊。对了,恭喜朱督公。咱们第一次见面,你还不姓朱,只是一个小太监,如今竟也执掌东厂了。”

    朱英朝北拱手道:“全赖陛下信任。”

    臧贤摇头说:“你是跟对了人,跟着王二郎打了两次胜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奉劝你一句,别跟王二郎走太近,否则日后必遭新皇忌惮!”

    朱英有些不高兴:“都快死了,还恁多废话,选白绫还是鸩酒?”

    “喝酒吧,上吊太麻烦。”臧贤颇为潇洒。

    按照现代说法,臧贤属于音乐家、文学家。他能诗擅赋,尤其长于创作散曲,而且还经常自创曲牌,否则怎入得了朱厚照法眼?

    腹有诗书气自华,臧贤就气度非凡。

    好似寻常宴饮一般,他随手抄起酒壶,慢悠悠倒入杯中,仔细品鉴说:“清香远达,甘醇宜人。陛下待我不薄,竟用上等婺州金华酒送我上路……谁人取我琵琶来!”

    无人应答。

    这位教坊司主官,只晒然一笑,饮尽杯中毒酒,便坐在堂前等死。

    确定臧贤已经死透了,朱英立即回豹房复命,而李应还在慢慢抄家。臧府是宁王的京城大本营,不仅要搜查财物,还得搜查各种谋反证据。

    ……

    数日之后,豹房。

    朱厚照将手中的炮拍出去,突然说:“刘瑾,钱宁,张忠,张雄,张锐,臧贤……这一个个,朕可曾亏待他们,怎么全都要反呢?”

    江彬硬着头皮说:“这些人狼子野心,不思圣恩,活该受到严惩!”

    京城权力大洗牌,司礼监、御马监、东厂、锦衣卫、三法司等部门主官,现在全都换了一遍。换得朱厚照自己都心惊胆战,更不敢再追查下去,从臧贤家里搜来的书信他也烧了。

    “京城不好玩,无趣得很,还是边镇快活,”朱厚照感慨一番,带着逃避心态说,“朕若是一个将军就好了,可以随心所欲,尽情征战沙场。”

    江彬做了太子太保、后军左都督还不满意,心里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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