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悄声说:“她昨天外出了,回来就锁了门,谁也不见,也不吃饭。”马秀英说:“娘也着急了,叫我来劝她。”她轻轻地叩门:“惠妹,你开开门。”里面没有回应。马秀英再敲,郭惠在里面说:“天这么冷,我睡下了。”马秀英说:“冷才挤到一起睡呀!你小时候不总爱钻到我被窝里取暖吗?”静了片刻,郭惠开了门,马秀英见她也没梳洗打扮,眼睛哭得又红又肿。马秀英吩咐晓月去找金菊,去给她们弄点清淡饭菜来,说她也好几顿没吃了,饿了。晓月应声离去。郭惠有些诧异地望着马秀英,问:“姐姐为什么几顿不吃饭啊?”马秀英说:“妹妹躲在屋子里绝食哭泣,我咽得下去吗?你这丫头不懂事,娘跟着操心也好几顿水米没沾了。”郭惠坐到妆台前拢着散乱的头发,说:“你们真是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马秀英用脸盆盛水,绞了手巾把,帮她擦了脸,又站在她身后帮她梳头,马秀英说:“自从你长大了,好久不来找姐姐梳头了,小时候梳头我全包了,一天耽误我两个时辰。”郭惠的眼圈又红了。马秀英说她现在是人大心也大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有大事小情,总是跟姐姐讲,现在早忘了姐姐了。郭惠很不好意思地说:“本来也没什么事好说呀,我可从来没跟姐姐疏远啊。”头梳好了,金菊、晓月带几个丫环把饭菜也送过来,给火盆里加了炭,出去了。马秀英给郭惠盛了饭,说:“吃吧,我陪你。你看,咸水鸭,栗子烧肉,都是你爱吃的。”郭惠拿起筷子,只挑了几个饭粒到口中,心里发堵,咽不下去,便又放下,长叹了口气。马秀英说:“你到底碰上了什么烦心事?不能总憋在心里呀!”郭惠凄然一笑,说:“咱这样的人家,不愁吃穿,还能有什么烦心事?”“你说对了,”马秀英说,“去了吃穿,那只有男女之情最叫人牵肠挂肚了,对不对?”她早猜到了必是男*女爱的事。郭惠闪了马秀英一眼,没承认也没否认。马秀英进一步说:“你悄悄地喜欢上了一个人,是不是?说出来,我帮你想办法。万一我的力量都达不到,我替你去求你姐夫,在这世上,他够得上一言九鼎了。”这一说反倒勾起了郭惠心中的委屈,一时撑不住,反倒哇一声哭起来。这令马秀英大为不解,忙放下饭碗,过来安慰她,替她拭泪:“快告诉姐姐,什么大不了的,这样伤心啊?”“你帮不上忙的。”郭惠抽抽噎噎地说:“姐夫更指望不上,事情就坏在他手里。”马秀英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说:“这我更得过问了,怎么又把你姐夫扯在中间了呢?”郭惠扑到马秀英怀中哭起来。郭惠知道,告诉她也没用,她也做不了张无忌的主。但向姐姐诉诉衷肠、倒倒肚子里的苦水,毕竟也能痛快一点。但说了又怎么样?除了令马秀英也心事重重之外,能帮上什么忙?此时郭惠不哭了,她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向马秀英说明白了。马秀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她往杯里倒水,水溢出来了还在倒,郭惠替她扶正了茶壶,小心地问:“姐姐,你怎么了?”马秀英淡然一笑,渐渐恢复了常态。她嘱咐郭惠说,张无忌说她父亲临终前把郭惠许配给人的话,既不要去问姐夫,更不要去问娘,马秀英让她答应自己。郭惠说:“我怕办不到,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不能问?我不能总蒙在鼓里呀!姐夫能把我怎么着!”“傻丫头!”马秀英说,“你姐夫是不能把你怎么着,蓝玉可就毁在你手里了!***,你姐夫只对蓝玉说过,你怎么知道的?不明显是蓝玉告诉你的吗?既然你姐夫决心拆散你们,他又私自回来与你幽会,他丢了前程事小,弄不好性命都不保,你既爱他,就不该害他。”其实这并不是马秀英制止妹妹声张的最重要的理由,但她明白,只有危及蓝玉这条理由对郭惠有约束力。郭惠又流出了眼泪,但又说:“不问我姐夫行,我不能不问我娘,我娘真有这么大的事瞒着我不对,我心里话瞒着她,也憋闷。”马秀英说:“也许遗嘱这件事是真的,也许是假的,但不管怎么说,必定有隐衷,又必定是捅开来对谁都不好,不然有什么必要瞒呢?张无忌不是说了吗?到你满十八时,就真相大白了,也等不了多久了。”“我会天天想这事,天天睡不着觉。”郭惠说。马秀英说:“如果娘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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