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场工人都很热情地远远招手示意,途中还在某农庄食堂安排了一顿农家午饭。

    下午继续游览,马台山突然问道:“这一带都是国有大型农场吗?听说几里国与东国合作最多,很多项目都是东国援建的,为什么没有学东国当年的农业政策?”

    罗柴德:“东国当年什么农业政策?”

    马台山:“包产到户啊,家族联产承包责任制,每户都分责任田。”同时以神念解释了一番他所了解的情况,因为他就是在东国长大的。

    崔婉赫摇头道:“我们学不了,也没法学。”

    克蒂亚:“哦,为什么?”

    这解释起来就话长了,东国当年的农业政策,所谓的包产到户虽不是什么先进的生产组织形式,但也有相当苛刻的实施前提。这些前提条件,甚至只有东国才具备。

    一方面是传统农业社会、足够多的农业人口、分散的小农经济;另一方面是经过了土地改革和社会革命,实现了土地集体所有制。

    但想搞成分户承包,还有更重要的基础,就是假定所有的农业家庭都掌握了熟练的农耕技术、拥有已开垦好的熟田、交通运输便利,其中最重要的是完善的农田水利体系。

    东国有几千年的农耕文明积淀才具备这样的基础,古代一直都有徭役制度,很大一部分徭役任务都是水利设施的修建与维护。

    尤其是在新东国成立后,又用了几十年时间,建立了相对完善的农田水利工程体系。

    而这些前提条件,几里国当年一律都不具备,一切都需要从头开始。所以建设大规模的国有农场打造农业生产基地,培训与雇佣农业工人,就是最适合的模式。

    马台山又问道:“那么将来呢?你们可以不搞包产到户,但是等条件成熟了,是否可以将这些土地私有,比如很多人都可以分到一片,那样也许可以经营得更好。”

    华真行叹道:“有些事情只要迈出了第一步,趋势就是不可逆的。罗医生,你认为呢?”

    罗柴德没有直接回答,却莫名道:“吞并资产最好的方式,就是发展与鼓励金融。很多教科书上说,金融的职能是资源配置,却不会说金融的目的就是资本集中。”

    罗医生只是讲了一个道理。有一定发生概率的事件,只要基数足够大,它则必然会发生,不是落在这个人头上,就是落在另一个人头上。

    比如自然灾害,比如意外事件,甚至就是一场病使人暂时丧失了劳动能力。谁能保证自已一辈子都不生病、乃至世世代代都不生病呢?

    假设以分散的自耕农为基础发展农业,土地为这些自耕农私有,会发生什么呢?也许一场天灾之后,有的农户就破产了!

    哪怕九十九个人都能挺过去,只有一个人没挺住,这种事情的发生也是一种必然。破产的另一个结果,就是失去土地。

    再假设有另一个人,风自宾这样的人,不断收购破产者的土地,他就会渐渐拥有最大规模的土地,也就是最主要的农业生产资料。

    这便是很多国家历史上的土地兼并过程。

    想要尽量避免这个过程,或许需要社会救济制度。但社会救济制度不是万能的,且经常会失灵。当天灾人祸发生时,往往也会伴随秩序混乱,救济失灵几乎也成了一种必然。

    还有一种合理合法的方式可以加速这个过程,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设法让人们不断增加负债。

    增加负债最常见的方式,就是购买原本买不起的东西、承担超出目前财富积累水平的消费,通过诸如分期按揭之类的借款。

    负债的途径不仅是消费领域,也可能是生产领域,比如提供更先进的生产工具、产量更高的种子、配套的农药与化肥……

    这些东西都是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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