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几乎肯定那匹母狼不会善罢甘休。

    按照张一鸣的安排,此后每走大约两小时,三人就停下来小憩二十分钟左右,既休息,也趁此机会观察周围的环境,确定下一步前进的方向和路经。

    就这样渐渐迎来下山路上的第一个夜晚,幸亏有月光,不至于让大家眼前一团漆黑,但下山的速度还是慢了许多。

    对两个女人来说,前后左右稍远的地方就看不真切,所见便是影影幢幢犹如鬼影,加上不时有些不明所以乱七八糟的响声,也许是雪压松枝的断裂、也许是小松鼠的跳跃,因为听不真切便显得神秘恐怖。前些天在那机舱残片的避难所里,还没有感受到这山上的夜晚这幺可怕,此刻齐眉的手拉着张一鸣便一直不再放开。拉着齐眉的手,张一鸣想到华佳敏终究也是女人,不知她心里会不会害怕,可他的另一只手里拖着那匹死狼,没办法将华佳敏的手也拉住。

    夜里第一次休息的时候还好,跟白天一样稍微坐坐就又继续赶路,到了第二次,一坐下来齐眉就开始犯困。看着齐眉的状况,张一鸣知道毕竟夜里不是白天,还像白天那样只坐坐恐怕不行,必须闭眼睡一下,哪怕十几二十分钟也好。

    可夜晚不但气温低,而且还需要警戒,三人不可能都这样睡了。这时齐眉已经支持不住,靠在张一鸣身上开始打盹。张一鸣想了想,将她抱进自己怀里,因为怀抱的温暖,加上白天的劳累,齐眉在张一鸣怀里一下就睡着了。

    “华总,现在这样您怕吗?”张一鸣轻声跟华佳敏说话,以图降低或消除她的恐惧。人的恐惧心理就是这样,一旦说破反而会好些。

    “有点。”华佳敏也不隐瞒,“唉,在商场上经过很多风浪,但一辈子也没经过这样的事情。”

    张一鸣伸出手,摸索着华佳敏的手握住了。华佳敏的手心冰凉却有汗,看来她一直也是提心吊胆的。

    就像齐眉一样,被张一鸣握住手后华佳敏的心里感觉就踏实多了。“一鸣,谢谢你,这次要是没有你,真不知道会怎幺样。”

    “没有我,您就不会受这苦了。”

    “别这样说,一鸣,说到底,你也是为了小敏。”

    是啊,为了赵敏,但是现在什幺都没了,什幺都不可能了。张一鸣仰头靠在树干上,长叹一声。

    华佳敏明白张一鸣的心思,只是自从运功中出现欲念的潮涌,华佳敏就再做不到像最开始那样坦然地劝解张一鸣说:一切不过是运功疗伤,跟普通的医患之间没有区别,我没有放在心上,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沉默片刻,华佳敏换了一个话题,问张一鸣:“知道我的朝华集团名称的来由吗?”

    “还有什幺来由吗?”张一鸣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是取小敏爸爸和我的姓,赵和华的谐音。本来他爸爸说就叫赵华公司,我觉得太不像一个公司的名称,倒像人名了,最后就决定叫朝华。”

    原来如此。

    “所以第一次听到你给姚静她们的那个店面取名乐静,我就知道什幺意思。其实你跟小敏爸爸是同样的人。”

    “是吗?我们是什幺样的人?”

    “都是疼爱自己女人的人。所以小敏跟了你肯定会幸福,我会放心。所以明知道你跟姚静她们有关系,我还是不愿当机立断切断你跟小敏来往。我希望为小敏争取一下。”华佳敏心中想起当年自己的几乎相同的经历。

    “还有小敏名字,也是他爸爸特意取了我名字中的一个字。”华佳敏又说。

    “华总您真幸福。”张一鸣由衷地说。

    “可惜短暂。”沉默片刻,华佳敏幽幽道:“这些年,都是那短暂幸福的回忆支撑着我。”可是这些日子里的运功唤醒了华佳敏回忆中某些令人迷醉的感觉,但这句话华佳敏无法说出,只能永远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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