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珞一口水喷在车窗上,绷着脸,却笑得肩膀直抖。

    栗夏戳他的额头:“这就是你的文明话?”

    乔乔急了,在小轮椅里扭来扭去:“屁屁真的要吐啦,要去厕所。”

    栗夏笑着起身,没想乔乔抗议:“小妈妈是女孩子,不能看男孩子上厕所!”

    栗夏气得笑:“你小时候我还给你洗过澡呢!”

    乔乔的脸红扑扑的:“可我是大人了,我要小爸爸带我去。”

    倪珞无语,大步走过来,单手把乔乔从轮椅里拎起,带去洗手间了。

    栗夏先把乔乔的轮椅搬上车,等了没多久,大小男孩都出来了。小家伙笑眯眯的,倪珞却黑着脸不说话。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到了家门口,栗夏把乔乔抱上轮椅时,他还特热情地冲车内招手:“小爸爸再见,记得来找我玩哦。”

    某人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小爸爸,绝尘而去。

    栗夏搞不明白乔乔分明个性内向,怎么这么欢喜倪珞?

    乔乔今天心情很好,不用栗夏推他,两只小手呼啦啦地滚着轮椅往宅子里面跑。小小少年的白衣在春风里呼呼地飞。

    只是,一进到家里,他就立刻收了笑容,低眉垂首不看任何人。栗夏看着客厅里傅家人的低气压,也猜出是怎么回事了。

    她平静地叫佣人把乔乔推走,才漠漠扫了一眼。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傅忆蓝,一身的脏乱,狼狈不堪。紫红色饮料的受灾面积比之前更大,粉色裙子上全是污渍,像是被饮料泡过。头发也更糟乱,脸颊血红,肿得老高。

    栗夏不得不佩服傅忆蓝的自我牺牲精神,她是哪儿来的勇气把自己好好一张脸打成这副德行的?

    连栗夏看着都肉疼,更别说傅鑫仁和蓝玉了。

    蓝玉自上次被奶奶训斥后,不随便哭了,可也看得出心疼得滴血,此刻正极度悲伤地捂着胸口,仿佛心要疼得掉出来;

    而傅鑫仁满脸红色怒气,双拳紧握,像是掐着谁的脖子。

    栗夏望着傅忆蓝,诧异:“谁那么大胆子,竟敢把你打成猪头?”

    傅忆蓝被她这话刺激得脸一抽,更加疼了。

    她还没说话,傅鑫仁拍案而起:“忆蓝说了你就会装不知道,果然如此。你在同学们面前当众把你妹妹欺负成这个样子,装不知道就可以了事?栗夏,你才安分几天,以前那些小太妹打人的恶习就缠上身了?我对你太失望了!”

    面对他的暴怒,栗夏十分冷淡。

    “傅忆蓝,上次拿视频冤枉我,你才安分了几天,诬陷人的恶习又缠上身了?”栗夏完全套用傅鑫仁的句式,又看他,“我对你这个偏心的父亲,也很失望。”

    傅鑫仁一怔,他确实只听了傅忆蓝的一面之词,认为是栗夏做的。可即使是现在栗夏镇定自若地说没做,他也更相信傅忆蓝。

    女儿怎么可能把自己弄得那么惨就为了嫁祸栗夏?或许就如刚才傅忆蓝对他哭诉的,栗夏屡屡害她,却屡屡倒打一耙,想以被嫁祸的借口脱罪。

    这么一想,这个死丫头简直就是□□。

    傅鑫仁大怒:“你以为你多大本事?忆蓝凭什么要伤害自己来嫁祸你?我看你就是做了错事不承认,你敢说你没有打她?”

    栗夏抱着手,淡淡吐出一个字:“敢。”

    傅鑫仁发了一大通火气,结果她满不在乎一个音节,就把他堵到气结,差点儿没绝倒。

    “栗夏你,你果然撒起谎来都不脸红了,你有没有把我这个爸爸放在眼里!”傅鑫仁手指抖抖,有走上前去的趋势。

    傅忆蓝见了,“哇”一声哭开,抱住他,“爸,算了,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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