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雪地里走了太久,双腿冻伤得很厉害,血管和肌肉都有坏死的征兆。不过他们会试着把你的双腿救回来。在这里,就算你生来没腿,他们都会想办法让你长出来。”

    “所以确实是有那场暴风雪,对吧?”路明非此刻才觉得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是啊,我们其实给了你道标,但是你走着走着偏离了道标,雪橇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你。”乔薇尼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睡吧,不用担心任何事,你回到家了。妈妈会守着你的,一步也不离开,就算有龙王之类的家伙想闯进来把你带走,妈妈都会干掉他的,不会让他打搅你休息。”

    “老妈我不记得你那么能打……”路明非的意识渐渐地模糊,肌肉松弛剂里应该还是掺了一些催眠的药。

    “你记得没错,老妈不能打,但老妈有导弹啊。”乔薇尼轻笑着说。

    ***

    闲话:

    想到这段情节的时候觉得很悲伤,找来一个同事说,我给你讲讲这段故事,很长很悲伤,可能读者并不想看那么悲伤的故事。

    他听完觉得是挺悲伤,建议我不要这么写,那么长的一个梦境,并无什么情节推动,讲的只是路明非心底的渴望,回到过去,变得泯然众人,甚至是个谁都可以欺负的笨蛋。

    尤其是这种3000字一节的连载,读着不爽,而爽是畅销书成功的要诀。

    可我思考之后还是决定把它写出来,因为我以为路明非不是那种一心想爽、谁欺负他他就把谁打得满地找牙的人,心里很深的地方他就是一个渴望安宁和被爱的衰仔,没有变过。

    结尾那一幕接二连三地酒瓶子在路明非脑袋上炸开,而他笑着去拥抱每个人跟他们说祝你幸福,举世皆醒我独醉的疯癫,写来令人泪目。

    忽然想到一个词“悲愿”,这是个佛教词汇,原意是“慈悲的心愿”,范成大有诗曰,“偶然宴坐百千劫,神力悲愿俱无穷。”

    但对路明非来说,也许从字面上理解更简单,这场梦是个悲伤的愿望,他却能感觉到安心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