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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给我放我在船上听的那首。”路明非以温和但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品位太差了吧?给你放经典曲目你不听,听什么流行歌曲。”芬格尔不屑地哼哼,“兄弟我跟你说,要当vintage的男人,女孩子最不能拒绝的就是vintage的男人!”

    说归说,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把那首歌调了出来。虽然是台芬格尔性格的手机,毕竟还是服从使用者的意愿优先。

    路明非把握着手机的手举高,让声音好一点。慢悠悠的歌,带着几分伤感,像是个会背着吉他满世界溜达的男孩唱的。

    “……像我这样懦弱的人,

    凡事都要留几分,

    怎么曾经也会为了谁,

    想过奋不顾身……”

    海水一直往上涨,两个人现在得把脑袋往前伸,口鼻才不至于没入水中了,可他们居然就这么咬着牙把歌听完了。

    “像我这样的人,能有机会为别人奋不顾身,已经很好啦。”路明非做了总结性发言,“所以师姐,你真的不欠我什么,我一个人走,其实是有其他原因的。”

    话音未落,他听到了脚步声。那毫无疑问是个人在船的侧舷上走动,脚步声听着有点熟悉。

    那人走得再近一点,他的呼喊声也清晰起来。

    “哥哥!姐姐!”那个人的声音非常急切。

    诺诺和路明非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狂喜。他们一边高喊,一边使劲地捶起旁边的舱壁来,真是不可思议,楚子航居然活着回来找他们了。

    “没劲!”小魔鬼不屑地哼哼,“再憋他们俩一会儿,快要死了,真心话就都憋出来了。要你这个小鬼来捣乱!”

    ***

    楚子航也喜不自禁。他沿着锚链重新爬回船上,才意识到船已经倾倒了,大半条船已经淹在水里了,这种情况下不必想也知道船舱严重进水。

    从外面看,他不知道那个船舱在什么方位,只能在侧舷上焦急地跑来跑去,四处喊。

    爆血已经把他给耗空了,不过所剩不多的力量还够他撕开舱壁,三个人远远地对视,都笑了。

    楚子航继续撕扯,这种吨位的大船,船舷的钢板很厚,即使有血统的支持,手撕钢板这种事还是颇为勉强,也看得诺诺和路明非心惊胆战。

    弄出一个足够一个人通过的缺口之后,楚子航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根细长的铁链,吊着铁链下到船舱里,再把压住路明非和诺诺的钢板也撕开。

    路明非和诺诺对视一眼,眼中暗藏的话都是……这孩子没问题吧?

    但这个时候似乎不适合问这些多余的问题,于是改为三个人对望,大家都点点头,眼神庆幸,原本要团灭的,最后不但反杀还全员幸存,过程固然艰辛,狗屎运也起了很大作用。

    路明非扭头看向一旁,小魔鬼仍然被压在钢板下。楚子航看不到这个孩子,自然也就不会想要救他。这时候的小魔鬼看起来有点孤单,正挥着手跟他们告别,这艘船就要沉了,带着他一起沉入茫茫大海。

    尽管知道这家伙并不会真的死掉,路明非却没来由地有点鼻酸。

    说起来路鸣泽也算是个有信用的魔鬼,当年路明非孤单地走进北京街头,天空中下着微雨,路鸣泽就跟一条被遛的小狗那样屁颠屁颠跟着,淋得湿湿的。路明非问他为什么不打伞,对于魔鬼而言变出一把伞来还不容易?

    路鸣泽说,“你是我哥哥嘛,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和你一条心哦,你淋雨,我就不打伞。”

    听起来那么谄媚的一句话,结果他真的做到了,即使路明非被压在钢板下面,他也一样陪着。

    可此时此刻海水眼看就要没过路鸣泽的口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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