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温渺极其做作地将嘴角往两边崩了崩,扯出一张做作的笑脸,心里骂着他奶奶面上像伺候她爷爷,踏着小高跟就那么从容不迫地跟在他后面。事实上,当她站在可俯瞰整个朝阳公园的客厅中央时,还是有些后悔。

    季邺南进了房间,她连忙把肩上的包卸下来,掏出两条烟摆在茶几上,又展开协议书,已经半卷,便用烟压着书头,挺直身板在沙发上坐了会儿,仍觉得不妥,又冲到玄关把门打开,屁股刚重新挨着沙发,季邺南就擦着头发从房间里出来,他穿着浴袍,刚洗过澡。

    温渺心上一紧,又一松,果然还是有防备的好。她点了点茶几上的烟:“这是我们领导的心意,礼轻仁义重,还请您笑纳。”也不等他回应,拧开笔盖接着道,“这是当年建管的协议内容,还有申请书,请过目。”

    怎料他只是轻轻一撇,并不打算从她手里接文件,将毛巾丢在茶几上,又挨着她坐下,拿了条烟看了看,又嘭地仍回到茶几上:“两条烟就想把我打发了?”那烟盒包着塑料膜,和光滑的玻璃用力接触,便滋溜溜滑出老远,只听啪嗒一声,跌落在毛茸茸的地毯上。

    温渺有点儿紧张,不动声色往外挪了挪屁股。季邺南的黑发在斜阳下几乎根根分明,发尖上的水渍看得清清楚楚,他扣动火机啪嗒一声点燃了烟,说:“找我签合同,连个诚意都没有。”再撂了打火机,徐徐吐出一口烟。

    她顿了顿,道:“不好意思……”

    季邺南偏头看她一眼:“你认为我大老远带你来这儿是为了听一句不好意思?”

    温渺心头顿时狂奔过几十头草泥马,硬邦邦回他一句:“当然不是,我是带着百分百的诚意来和您谈,您贵人事多,不能耽误时间,所以咱们还是谈谈合同的事吧。”

    “你这态度,是要跟我谈合同?”

    她攥紧拳头,忍了又忍,身旁的男人忽然倾身过来,洗发水的香味扑面而来,攒着浓烈的呼吸,她反应十分敏捷,歘地蹦到客厅中央,看到季邺南势在必得的笑脸,顿时火冒三丈,转身的时候又崴了脚,砰地摔在地,就在这时门外有个身影一闪而过,接着倒回来,扯开嗓门尖叫:“老季你办事儿都不带锁门啊!”

    话音将落,就被一风风火火往外奔的女人撞个满怀,因阵势太猛,他压根儿没看清楚那女人的脸,但光凭那一身中规中矩的打扮,他已经猜出七八分,遂摇头摆尾地走进屋子,乐呵呵地笑:“你也有吃瘪的时候,我说什么来着,良家妇女最不好惹,看看你都把人吓成什么样了。”

    季邺南噙着烟,看他活蹦乱跳像只老鼠,还在闹腾:“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就开着门儿啊,多不合适啊,太可惜了!”见他不说话,接着闹,“嘿,我说你肉没吃上一块儿,沾了一身腥,沾出感情来了还,有什么好笑的?”

    他嘴边还噙着笑,夹烟的指头对准了门,甩出一个字:“滚!”

    吴老二撇下大院里的烂摊子往这儿躲清静,生怕季邺南一个不开心把他供出去,一听这话,连忙摇头甩尾蹦出去,边蹦边唱征服。

    晚上在唐会,除了白天这帮人,又增加了七八个,暗昧的场子热闹非凡。占了大半个厅的高背沙发松散着坐了几个人,酒过三巡,季邺南面上看不出一点儿醉意,紧挨着他的男人双颊通红,一双细长的眼睛绽放出贼亮贼亮的光,这人名叫周礼,是季邺南发小,酒量忒差,迷瞪着双眼说:“好小子,这几年连个电话也不打,你往南边儿跑。”指了指沙发另一头赌博的人,“这帮孙子也天南海北到处跑,就剩老子一人坚守阵地,老子多不容易啊!”

    季邺南点了支烟,在晦暗的光线里撇了他一眼:“不容易你还结婚?”

    周礼皱起一张苦瓜脸:“这不刚离么,小崽子归他妈,老子又是黄金单身汉一条!”说起这个,他忽然有点儿哀伤,“我算是悟出来了,没感情真就不能结婚,当初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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