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兆地被拍了一巴掌,还好他为人淡定,只是敛了浓眉合上书,半句废话也没有,拎上书就往外撤。

    温渺果然不淡定,朝着他的背影喂了一声,接着就迈起小碎步跟在他身旁:“我大老远专门跑来给你送惊喜,你连看也不看我一眼,不带这么绝情的!”

    有惊喜吗?自从她出现,他的生活里就只有惊吓,还好他承受力强,对于这种事儿向来采取不搭理政策,可这姑娘未免太强悍,你理她吧,她黏着就来,叽叽呱呱说个没完没了,不理她吧,她就自己和自己聊到很嗨,整个儿一烦人精。

    “这比西门的好喝,你尝尝!”温渺举着密封的纸杯,嘴里还咬着吸管,一脸虔诚地看着她的男神。

    季邺南完全视她为空气,腰板笔直,肩膀宽厚,走起路来目不斜视。她伸长手臂往他脸跟前凑:“一点儿不甜,我让人泡的绿茶,不信你尝一口。”

    心烦的人被挡住脸,难免会更加心烦,于是抬手挥开,半点儿情面也不留:“你有没有脑子,说多少次我有喜欢的人了,别像苍蝇一样招人嫌行不行?”

    她反应灵活,摇摇晃晃好半天总算稳住差点被打翻的纸杯,依然咬着吸管,半点儿不在乎:“就是请你喝杯茶,又没要你喜欢我,这么敏感干什么……”说着便眨巴眼睛,反问,“难不成是你心里有鬼?”

    季邺南无言,只是脚下的步子更快了,温渺笑眯眯地端着两杯水屁颠屁颠跟着他跑。

    当时的季邺南已经快研究生毕业,因他爹被调查,出入社会诸多受制,一家人都受到牵连,不仅他的出国计划被搁置,他的人也被他哥季邺岷扣在学校。只要他不乐意,自然没人扣得了他,只是时机不对,出去也干不成什么事儿,索性在学校呆着,顺便选几个课题研究打发时间,于是他变成了同龄人忙碌的年份里最闲的人,也因此才给了初上大学的温渺盯上的机会。

    温渺是家里的老来女,老父亲早年在抗美援朝的队伍中当过文书,革命传统理念早已深入他心,后来回到祖国忙着干了几年事业,待有意娶妻生子时正巧赶上文革,等到拨乱反正时,已是十年之后,中间又绕了几个大弯子,最终生下温渺时,他老人家已年过花甲。

    他们家住在民族园路,附近有间博物馆,老父亲战斗有功,平反后被分了个馆长的职务,一直不肯退休,便以退二线的名义经常到馆里管管闲事。温渺的生活也算优渥,不愁吃穿,不知烦恼,好在老爷子管得严,她以超过录取线零点五分的高危成绩考进这所大学,此后便各处插科打诨,比较正经的唯有两件事,一是念书考试,二是追着季邺南满校园跑。

    有同系的姑娘笑她,说她不知天高地厚,什么样的人也敢追,她眼皮子也没抬一下,回击道:“做人就讲究个敢作敢当,总比有些人好,嘲笑人时可得劲儿了,写封情书都不敢留名,人季邺南至少知道我是谁,有些人巴巴儿地渴望着,却连个屁都不如。”

    就这样,所有仰慕季邺南的校园女同胞,都被她得罪光了。

    那时候脸皮实在太厚,以至于如今回想起来都十分羞愧,隔天她便在这份羞愧里醒过来。宿醉的结果是头痛到要死,眼睛没张开一条毛巾先盖下来,接着传来倪翼妈心急如焚的叨叨:“要死呀,我叫你拿湿毛巾给她,你把这个丢给她做什么,这点儿和好的面要用毛巾盖住你知不知道,不然面太干没法包饺子你知不知道……”

    “得得得!”温渺感觉到一只强有力的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接着毛巾被揭开,“还你。”

    嘭的一声响之后传来倪翼妈的爆炸声:“要死呀,你个兔崽子,擦过脸的毛巾能往这儿扔吗,她昨儿吐了一脸,你给她擦了再往这儿扔,包出来的饺子能吃吗?”

    温渺有点儿哀伤,是怎么个吐法才能吐自己一脸,而且听他们这个说法,貌似被晾在这儿一晚上没人管。她拍了拍头坐起来,倪翼妈果然搭了个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