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都是遗留文物,合一块儿怎么了?下午我就安排他们敲定这事儿,别的你就不用管了。”

    季邺南的太阳穴突突的跳,撇开这几年对老先生言出必行不说,他在盖医院这件事儿上费了很大劲儿,光白酒都陪了五六桌,好不容易敲定了,到头来却被他老人家一句话推翻。近来他越发觉得可疑,老先生行事专断又不听劝,全不像季渊的行政作风,也不知看法相悖的两人是怎么成为朋友的,但是在工作上,季邺南全然秉承了季渊的风范,就是坚持对的,不和错的妥协。

    他慢条斯理搁了筷子,刻意压了压涌上来的脾气:“是人都会生病,生病都会找大夫,我还没见过病了不去医院反而去逛博物馆的。”

    老先生本也不是脾气好的人,当即便摔了筷子训人:“什么态度!”

    季邺南禁不住激,将欲反驳,却被老太太扯了扯胳膊,右边老钟也不轻不重碰了他一下。这便是烦恼之处,因老先生救过他们一家,要不是他,他季邺南也不会坐在今天这位置,家里人都承老先生的情,处处为首是瞻,他们善良知感恩,却不知就事论事。

    他掏出支烟点燃,撂了火机,站起来往外走了,剩下季老太和老钟左右劝解老先生。出了前厅,有一浅池,池里的鱼在太阳下摆尾,搅得一汪静水哗啦响,水花在太阳下闪闪发光,他眯了眯眼,接着闻见淡淡的香水味儿,回头一看,果真是顾佳靓。

    “人年纪大了就固执,又是官场上的人,自然会有些脾气。”

    顾佳靓站在水竹后面,看他的侧脸,颓靡之间承了几分漠然,她说这话他仿佛没听见,她便推了推他的肩:“唉,我为你一句话大老远赶回来,时隔几年头一回相见,你就拿这表情应付我?”

    季邺南皱眉:“一句话?什么话?”

    顾佳靓无奈地耸肩,似早料到他会忘记:“你不是打电话说要调查我爸么,身为女儿,我总该回来看一看。”

    他往水竹泥巴里点了点烟灰,只听顾佳靓接着道:“你只管放开了去查,我可是帮理不帮亲啊,我爸要真干了对不起你爸的事儿,到时候没人管我,我的后半生可都得靠你了。”

    季邺南没抬头,只笑了一下。这国外待久了,性格也变了,不像以前转着弯子说话,直白幽默倒也挺有意思。

    “唉,我这一回来就直奔你这儿,连自己家都没回去看一看,这头一顿饭就吃成这样,你也太没良心了吧。”

    季邺南想了想,她似乎是拖着行李来的,于是将烟头灭在地上,边往外走边说:“带你出去吃。”

    顾佳靓笑意展开,眉眼间都神采飞扬,不容分说跟着他走。

    另一头,老钟看郝东升的眼神都变了,吃了饭散了席,便邀人出去喝酒,郝东升倒是一派担忧,一边品酒一边吃青豆,末了还悠悠一叹:“小季和老先生这形势不太乐观啊,一样的有主意,一样的倔脾气。”

    老钟将嚼了一半的青豆啐了出去,仰头灌一口啤酒,拍桌子道:“别他妈装好人,早看你不顺眼了,你就是老先生安排在小季身边一棋子吧,回回办公室找不见人,倒在玉渊潭碰见你跟前跟后地伺候,这回你又在老先生面前透露了什么风声才让他那么固执,非要小季腾出那块地不可?”

    郝东升火急火燎,气得胡子飘起来,也哗啦一下碎了酒瓶子:“我和老先生是旧识,常看看他怎么了?他老人家什么地位,想知道什么事儿还需要我给他透露风声?”

    老钟转念一想,他说得也有道理,但酒意上来,甚觉抹不去面子,接着道:“当你说得有理,但你甭老摆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阿谀奉承给谁看?那老先生就那么好?”

    郝东升酒量也不好,听他这么一说,顿觉不爽,晕头转向都看不实在人在哪个方向,朝着路边没人的空荡瞎嚷嚷:“你甭提这,好意思说我,你在小季面前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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