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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渺感到悲催,每当她极力证明自己向着东时,上天总会安排别的事,最终让她证明自己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西。从前追季邺南,多次表白心意,都被人误以为是发神经,连周礼都说她那不是爱,那是征服欲,这天她怀着真切的心意来谈合同,好容易领导同意谈了,她翻来覆去却连半张纸都找不见。大伙儿都抱着吃喝玩乐的心聚在一起,谁相信会有人正儿八经在这种场合谈合同,看这姑娘作势要把包翻个底朝天,该不会是作秀吧,等她真把包翻了个底朝天,众人才明白,这真的是在作秀……

    她拿着已经不再展平的协议,回忆下午发生的一切,多回忆一分,就多一份悔恨,季邺南后来问她是不是故意的,天杀的竟敢这么问,她巴不得早签完早回家,还当她是没出息的无知少女呢,动不动就对他故意的。

    汽车闪着远光灯,温渺抬头,看见季邺南的车开过来。这回,终于把东西递到他手里,他二话没说,翻到最后一页就签上大名,合同再回到手里,温渺这才松了一口气。俩人坐在狭窄的空间,谁也不先开口,车窗开着,小摊贩的嘈杂零零碎碎飘进来,平安穗被夜风吹得东摇西摆。

    温渺不甘心,问:“回来多久了?”

    他吸了口烟,朝窗外吐出浓密的雾:“没多久。”

    有些感觉和从前交替,温渺心底又腾升起那种酸涩无力感,以前季邺南这样说话她会紧张,像是他遇到不顺心的事,她却一点忙也帮不上,接着就把所有罪过揽自己身上,怪自己不够好,连区区的排忧解难也做不到的那种紧张。倪翼说她爱得太卑微,她却一点不觉得,连卑微都不觉得卑微,想必是极爱了吧。

    “和顾佳靓一起回来的?”

    他转过头看着她,脸色不太好:“和她没关系。”

    “我宁愿和她有关系。”她盯着车窗外的广告灯箱,眼底发酸,精细的logo图案在眼睛里逐渐变大变模糊,“我等了一夜,等来的结果是老钟说你走了,你带着顾佳靓走多好,这样我就会死心。”

    温渺是她爹的老来子,加上她娘早逝,基本上能惯着她的尽量惯着,唯独她喜欢季邺南这件事儿,老头坚决反对,甚至拿命要挟。季邺南叫她在校门口等着,为这她和她爹还吵了一架,一心盼着从他那讨回些安慰,却再也联系不上,这傻妞以为他遇到意外,担惊受怕一整晚,除了中途因受不了饥饿,跑进那间名叫我从草原来的超市里买了个面包以外,就再没开过小差。后半夜下雪,她一手拿着没电的手机,一手往嘴里胡乱塞着面包,老钟就是在那一刻出现的,从考究的汽车下来,不忍直视她狼狈的样子。

    老钟说季邺南走得急,因为他父亲。可未免也太着急,连提前通知她的时间都没有,还是说因为他不怎么在乎,所以压根儿忘了她。她还没有从他对她态度转变的喜悦中跳脱出来,他就走得那样干脆,在他心底,总有任何事情排在她之前,她宁愿他爱上别人,总好过输给一些可急可缓的家务事。那一回伤得太深,所以她终于清醒,决定放过自己。

    “我安排好后,想接你过去,可联系不上你。”

    温渺历来讨厌他这副调调,修炼了这几年也压不住现在的火气:“你安排好去哪我就得去哪?你有你的责任,我就没了吗,我爸是我唯一亲人,我为了你和他吵架,还得为了你抛弃他?季邺南,你以为你是谁,我这辈子除了喜欢你就没别的可干了吗?”

    他靠在座椅上,偏头看着她,不太在乎,似笑非笑的样子:“这么大火气?”

    温渺悲愤,这就是她爱过的男人,她把人当天上星星捧着,在人眼里她就是一笑话。

    “季邺南我恨你!”她噙着眼泪,下车摔门,“我们就此一刀两断,不要再见面了。”

    万紫千总说,她们这个年纪,是各方面逐渐成熟的年纪,可温渺除外,她说她除了生理期成熟,其他任何方面都停留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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