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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照了半间客厅,她站在光下回头凝视,像被上了色的画。几人各怀鬼胎都不说话,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季老太:“你嚷嚷什么,前段儿搬家走那么急,害我和老先生失去联系,今儿才好不容易联系上,老先生请我过来坐坐,怎么了?”

    他回过神,放缓了速度往里走,眼睛盯着温渺:“没怎么,我正巧有空,过来看看,倒是你们,在干什么?”

    “你来得正好,今儿秦钦领了女朋友回家。”老太说着牵着温渺的手,“这姑娘人美嘴甜,可是个好姑娘,你呢,什么时候才能带一个回来见我?”

    她仔细观察季邺南的脸色,想找出蛛丝马迹,怎料他看上去却很平常,往沙发上坐了,扬了笑意道:“这么喜欢?那就让她当儿媳妇怎么样?”

    老太太还没吭气,秦钦却接话:“那可不行,你把她抢走了我怎么办啊?”

    季邺南从胸腔闷哼出一声笑,极冷淡的样子,没再说话。温渺站着,却尴尬至极,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她以为季邺南和秦钦是通过她认识,却不知在她未参与的背后,俩人竟是这种关系,虽一时半会弄不清到底什么关系,但看上去很亲密是肯定的,不然秦钦的爸怎会请季邺南的妈到家里吃饭。

    有了这个认识,她便觉得自己像个小丑,那些自以为是的感知在这俩人看来想必是一笑话,于是越想越不是滋味,连吃饭都心不在焉。

    饭桌上的气氛很微妙,安静得叫人尴尬,唯一的局外人季老太为了缓和气氛,朝季渊随意开了个话题:“你算是有福气,儿子领了姑娘回家,这姑娘还正巧和你早就认识,知根知底的,多省心啊。”

    她话音刚落,夹了菜的季邺南便手下一顿,只见一颗肉丸咕噜噜滚遍半张桌。季老太拿筷头夹起来,一边责备一边将肉丸丢进空碟里。

    他心中五味陈杂,再也吃不下。一直以来,他怕温如泉和季渊的死沾上关系,所以不敢彻查温如泉。郝东升死前留下种种依据,都表明秦孝和季渊的死脱不了关系,知道这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很震惊,却在震惊之余长舒一口气,因为那至少说明季渊的死和温家没有关系,哪知这俩家竟在很早以前就认识。

    以秦孝的为人,会安排一人干掉另一人实属正常,况且郝东升就已经提醒过他,说季渊是被一姓温的人谋害,再加上秦钦也暗示过好几回,甚至问他坚持和温渺在一起,会不会后悔,还有已经入狱的吴尚德,为不让他好过,也点名道姓地提醒过……

    一直以来,他只是不肯承认。他搁了筷子,从口袋里翻出支烟,将点燃便被季老太赶走:“都在吃饭你抽什么烟,要抽到外边抽去。”

    于是他二话不说,站起来便往外走了,头一回这么听话倒让季老太颇感意外。

    如果说在玉渊潭见到温渺的第一眼,他心中的诧异和怀疑让他自己像做垂死挣扎,那么这会儿,他就像面临一只被剥了皮的动物,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到寒意渗骨,现实太过血淋,他不知该怎么面对。

    他坐在院内的池塘边,池子里的鱼照旧怡然自得,停在水中久久不动,尔后忽然一摆尾,欢快游走。他没了喂鱼的兴致,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太阳穴的青筋渐渐突起,整张脸绷紧,像进入缺少氧气的密闭空间,也不知过了多久,地上已散落五六个烟头。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音:“不吃饭坐这儿抽烟,你怎么了?”

    他并未回头,表情很漠然,像是没听见。秦孝摇了轮椅到他前面,看他的样子,似忽然之间颓废至极,还以为季邺南是因为他找到季老太的藏身之处而颓败,便笑着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玩游戏么,何必较真。你那点儿套路我要不清楚,不白活了这么大岁数。怎么,你把我囚禁在这儿,还不允许我接老太太过来聊聊天?”

    他盯着他,隔着轻腾的烟雾,扯开嘴角露出个笑,这笑意充分表明了并不在乎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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