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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钟讶然,他不是把这事儿挂嘴边的人,突然无预兆就说出来,想必是真的烦恼,就问:“怎么回事,吵架了?”

    他只闷头喝酒,连话也不说了。老钟只当是年轻人闹脾气,分分合合很常见,于是拍了拍他的肩,也没多问什么。

    而另一头,坐在汽车里的温渺思绪翻滚如潮,脑中反复浮现在玉渊潭的翠竹下,季邺南挨池子坐着时动也不动看她的样子。她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分散了这画面 ,记忆却跳回到以前,他冷漠时眉宇间都似结了冰,对一事儿感兴趣时,眼角会微微上扬,满眼都是调侃,生气时浓眉紧皱,一脸寒霜。

    认识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回见他这副模样,整张脸都透露着绝望。她正因此陷入深度思考,胳膊忽然被人碰了一下,惊得她差点跳起来。

    秦钦一脸平静地看着她,指了指前面:“到了。”

    她尴尬地解了安全带,狼狈地跳下车,匆忙说了再见便钻进无边的夜色。秦钦摸了摸下巴,无奈地盯着前方,果然不到半分钟,就见她慌慌张张往回走,调了方向才走向另一幢楼。对于她一有心事就走错路的行为,秦钦已见怪不怪。

    回到家时倪翼正在清点账本,闻声头也不抬,说:“你每天这样累不累?”

    温渺不解,听他又说:“人风里接雨里送,毫无怨言还得面对你这张臭脸,你到底怎么想的?”

    她随手扔了包,一屁股坐上沙发:“我也想什么都不管一心只奔向季邺南,可每天去医院看老头儿趟在那儿,就会想起出事的那天……我大概不适合谈恋爱吧,一谈恋爱就忘本,家人朋友都被忘光光,我比较适合单身。”

    倪翼抬头:“你不适合谈恋爱,还是不适合和季邺南谈恋爱?”

    她皱眉,指着他,“倪翼你说话就不能含蓄点儿吗,非得一针见血戳人心窝子?把人戳疼了你就爽了是不是?你个变态!”

    倪翼很淡定,埋头继续整理票据:“含蓄有屁用,你也知道是一针见血,都见血了还折腾什么。你爸那事儿和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凭什么把你以为的责任强加到别人身上,换个说法就是,当初不管谁在老头儿身边,他该跌还得跌,你以为有你在就能避免一切?你还真看得起自己。”

    她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可是:“老头儿一直反对我们,说是跟谁好都不能跟季邺南好,他清醒前我违背他的意愿,现在不清醒了,我总不能继续违背,让他安不了心。”

    倪翼觉得她可笑,说:“你能不能现实点儿,他已经失去感知能力,还安哪门子心,人好时你不听话,非得等到这会儿才听,晚了!”

    她快哭出来:“正因为错过孝顺的最好时机,现在我想弥补,即使他无法感知,我也想听他的话,顺他的意,不行吗?”

    见她这样,又确实言之有理,倪翼放缓了语气,说:“怎么做都由你决定,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爸为什么只反对你和季邺南,他们之前认识吗?”

    她也懵了一下,泪水还在框里打转,她伸手抹掉,摇头:“他一小老头儿,哪有机会认识那么多人。”

    说到此,心中却咯噔一声响,要这么说的话,他和秦孝又是怎么认识的呢,那老先生看上去可不是一般人,听说还曾经位高权重。想到这她忽然觉得倪翼说的很有道理,世上那么多人,老头儿谁不反对偏反对季邺南,该不是有什么隐情。

    思来想去,她隔天去了趟博物馆。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新址已动工大半,旧址面临拆迁,外观看上去破旧,虽里面陈列不少文物,但客人稀少,大部分时间大家都百无聊赖坐上一天。

    她直接去了馆长办公室,有的没的寒暄一阵,最后切入话题,问:“您知道我爸以前都和什么人来往?”

    馆长笑眯眯:“你爸这人特简单,内战结束后他们连的兵东奔西走,没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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