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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抱着他的头,感受他突突跳动的三叉神经,额头很烫手,鬓间浸一层细密的汗,他掰动他的肩,将欲把人抱起来,手臂却忽然感到些许凉意,低头一看,他竟哭了。

    老钟哽咽着骂:“你个没出息的,不就这么点儿事么,先起来,我们去医院看看。”

    他赖在地上不动,像破罐破摔似的自我放纵。

    “你不能这样,不为自己想,总得想想你爸你妈,老太太一把年纪了,成天为你提醒吊胆她容易么?”老钟一边使劲拖动他,一边说,“再想想你爸,这一切都值了,不就是个女人么,这世界这么大,再找一个挺容易,怎么还非她不可了。”

    他软成一滩泥,随着老钟的拖动,宽厚的肩膀歪向一边,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澄亮的灯光照下来,他闭了眼,长黑的睫毛盖在眼睑,肤色柔和,鼻峰挺直,只脸颊有一道浅浅印子,细看过去,竟是泪痕。

    “不容易。”他声线沙哑,十分颓废,“我也想再找一个,可太不容易了,再也找不着了。”

    说着伸手揉太阳穴,浓眉紧蹙,十分痛苦的样子,到后来竟握成拳狠狠砸向自己的脑袋。

    老钟伸了半个身体去阻止,说:“什么事儿都别想了,先跟我去医院。”

    他却摇头,像耍赖的孩子:“我不去。”

    “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起来跟我走。”

    他依然不动。

    “走不走!”

    他捂着头摇了摇:“不走。”

    老钟气极,跺了跺脚,恨得牙痒痒,真想一走了之再也不管他。事实他也的确那么做了,却不

    过几秒,将从沙发走到电视机跟前,又跺了几脚,反身咬牙看着他:“我败给你了,真是败给你了,本想把这秘密带进棺材,到底还是败给你了。你不是很痛苦吗,我这就告诉你,我根本没杀温如泉,他是自然死亡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明白吗?”

    耸搭着脑袋的男人微掀了眼皮,因为剧烈头痛,眉毛仍是皱着的,他微微扬起头:“你说什么?”

    老钟在半米开外团团转,气季邺南的自我放逐,也气自己的嘴巴不严实,一旦开了口,便再也不想藏着,于是一股脑儿道:“你真当我和那俩人一样心狠手辣,说干就干?那天我的确去了医院,可并没下手,我把人都买通了,也已经站在他跟前,可还没等我下定决心,他倒撑不住自己先咽了气。”

    见他将信将疑,他又补充,“不信是吧?不信回头我就给你调监控,那段录像我一直搁书柜里藏着呢,不信现在我就带你去看。”

    季邺南吃力地睁开眼,手扶着沙发,接着曲了腿费力往起站。

    老钟有些怕,不自主地往后退:“你要干什么,这不能怪我,当初你可是也想他死的,只是巧合罢了。”

    他已踉跄着站起,摇摇欲坠道:“为什么瞒着我?”

    他个子大,打起踉跄就像脾气不好的醉酒汉,老钟直退到墙根,说:“季老先生不能白死,我总得做点儿什么。”

    他突然咧嘴一笑,那笑因着神志不清显得十分诡异:“你倒有良心。”

    老钟默默不语,心中暗想,因着您给整这一出,良心早就不安了,不然哪会绷不住把这些全盘托出。却见季邺南抬了胳膊,他立马捂了头躲闪,嘴里不住嚷嚷:“你还想动手打人不成?我和你爸什么关系?你这个不孝子,胆敢动我试试?”

    语音将落,耳闻嘭咚一声响,他原地跳起来,睁开眼一看,原是季邺南晕倒在地,这才手忙脚乱拨打120。

    而另一边,一姑娘正在万紫千家的客房辗转反侧,那床紧挨着窗,纱帘外是皎洁月光,万花筒把自己蜷成一团,趴在窗台上睡得正香。

    她转头看了看钟,距离躺下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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