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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风已带着夏日气息,微微拂过,片刻之后空气中游荡丝丝热气。秦钦穿着白t恤牛仔裤,他今天没戴眼镜,黑眸清亮如一汪水,看着潇洒下车的季邺南微微一愣,随即面带笑容:“你怎么来了。”

    季邺南穿一件墨绿丝光棉,宽大的手心把玩着车钥匙,隔着树荫看他:“来得挺早啊。”

    他笑:“彼此彼此。”

    俩人并未同时出现。

    季邺南心中暗爽,问:“听说你快结婚了?”

    “刚知道?你这消息不太灵通啊。”

    他没理他,转身去看踟蹰不前的温渺,温渺本在前进和后退之间挣扎不已,被他这么一看,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本想掠过他从半开的检票口钻进去,哪知还未走到跟前,他却主动靠近,不偏不倚,堪堪堵在她面前。

    温渺往左走一步,他也往左靠,再往右走一步,他便往右靠了靠。她埋着头,掩盖满脸的羞愤,一怒之下转了身,准备逃之夭夭,却被他长腿往前一跨,一个回旋,连唯一的退路也挡了个严实。

    温渺终于抬头,目光尽是愤怒:“你干什么!”

    “我再不干点儿什么,你就和别人结婚了。”他微低了头睨她,“我原来以为你很勇敢,没想到这么爱逃避,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她也盯着他,有点儿吃惊,有点儿疑惑,说:“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这会儿讨论爱不爱的有什么意思。”

    “你还在恨我?”

    她一时无言,又觉得委屈,怎么全世界好像都在责备她,不管怎么说,老头儿都是因为眼前这人死掉,难道因为爱着就该由着他肆无忌惮,连该有的恨也要被抹杀掉吗。他问的这问题真是可笑至极,杀父之仇,岂有恨着恨着就不恨了的道理。

    她承认,刚才远远瞄见秦钦时内心十分惶恐,可看见他从车里出来时,那种惶恐又被欣喜代替,好长一段儿不见面,心里想着是痛苦的,真见面时却是兴奋的,更多的是比见不着时还要强烈的思念,连他惯有的眼神,熟悉的动作,甚至呼吸的频率,她都渴望至极,一时间又因这种无法自拔而羞愤自责,所以她想逃,可他不给她机会逃,不仅堵住她的去路,还问她这种问题,好似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他在责备她的不大度。

    季邺南习惯性地按了按太阳穴,一副难受的样子:“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她语音将落,却见他忽然蹲下,手捂着脑袋,很痛苦的样子。她迟疑地看了他半晌,放低了声音问:“你怎么了?”

    “头痛。”

    温渺一时间觉得他在拿自己开涮,大清早的跑过来质问她,质问一通就蹲在地上装病,即便不是装的,有病应该去医院,在她跟前表演什么。

    她还没开口,林荫道却又冲进一辆车,车轱辘将停稳,车门便被打开,一脸焦灼的老钟朝他们跑过来,边跑边说:“你就不能再等等吗,非得这时候跑出来,大夫说你需要留院观察,你倒好,当那是宾馆呢,睡一觉就跑。”

    说着,便去扶他:“又疼开了不是?”

    再抬头时,他这才看见温渺,满肚子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到了嘴边只发出重重一声叹息。

    季邺南被他扶起,伸手虚指了温渺:“你爸是自然死亡,和我没什么关系,你跟我走,我给你解释。”

    温渺惊讶得瞳孔放大,以为他神志不清瞎说话,还在犹豫间,他却忽然倒了下去,老钟抱着他的头,跪在地上掐他人中,一边叫了两声祖宗,一边指挥人拨打急救电话。

    温渺惊得手足无措,老钟也吓得魂飞魄散,慌乱间却忽然感觉到他抽动的手指,老钟顿了顿,再瞄一眼他微微皱起的眉,还有微不可查的面部运动,瞬间便明白过来,又觉得好笑,多大人了,还玩这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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