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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爱。

    、

    雾,并不完全白而迷离,朦胧时有阴阳浓淡。

    雾,让远近的渔船灯火颓唐阑珊,虽桥边船头有薪柴点燃,却什么都看不清,只有归航的金鼓可闻。雾色初如溟蒙,渐而充塞,然后上接高天,下垂厚土;渺乎苍茫间,似浩乎无际。若鲸鲵出水时升腾之波澜,又如蛟龙潜渊须臾之吐息。

    伸出五指,看它渐渐隐于梅霖收溽、春阴酿寒之中。

    雾,像化不开的淡淡的惆怅,不知不觉间,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在雾中穿行而过。身边的,是上升的水,还是弥漫的冰?是消失的质朴,还是昨日的温情?

    静静地走过了不寒不暑不春不秋的三载春秋。

    季节之外,谁的歌声以经典的旋律飘渺?

    雾中一处,渐渐变得深沉,显现出了水面,仿佛光在褶皱里打出的黑色影子,那样的熟悉。

    于是伸出手,仿佛下一秒就可触摸……

    忘,其实是件很玄妙的事,由你的大脑处理却不由你的大脑控制,而且总是和你的心思背道而驰。不想忘记的事总是容易忘,想忘记的事越想忘却记得越牢。

    要忘记是件多么容易又困难的事?人有多无奈,总是执拗地记着那些其实还是忘掉比较好的事,却忘记了那些曾经以为会记住一辈子的话语。

    那时的他们还只是比陌路好一点的伙伴,没有值得回味的回忆,如果只是这样,一直这样下去,那么那些无论怎样想忘记的东西是不是就不会在噩梦之后充斥心房,折磨着自己曾下定的决心和快要被黑暗悔恨淹没的情感?

    如果没有那些亮色的记忆,是不是自己就可以在每次从慰灵碑前回去的时候,不会感觉到犹豫不决,依旧像以往一样,漫不经心得活下去。

    失败多少次,被伤害多少次还是割舍不下,每一次每一次摸住左胸隐隐作痛的地方,在慰灵碑前,将曾经的一字一句缓缓从脑海里拉扯出来牵起全身痉挛般的疼痛?

    回忆起初次相见时候的针锋相对,回忆起日后合作的默契合拍,来来回回翻来覆去回忆同一个场景,象极贪心的小孩子,吃了一块糖,还要吃还要吃,不停地吃——

    回忆这东西若是有气味的话,那就是樟脑的香。甜而稳妥,像记得分明的快乐;甜而忧愁,像忘却了的惆怅。

    其实他一直在给自己找解释,为什么会这样?

    可笑吗,可笑啊,这……就是以前暗部时,大家在一起八卦放松时间时,出现频率最高的……“恋爱”吗?

    暗恋吗?

    单恋吗?

    到底算什么?

    什么也不是!

    身上缚得那根看不见的钢丝,突然收紧,紧到肉里去。

    越想挣脱,就越缚越紧,将浑身都紧紧绑了起来,无法挣扎。

    有些人可以相遇、相识,但却偏偏注定无法相知、相恋。

    相识的时间,从一开始算起,不过10年而已,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够杵磨人。

    相识相爱相拥相吻,然後再因为种种而分开,且可堂而皇之的称失恋了分手了。

    可是他这样,到底又算是什么?

    前者可以人前人后痛快地伤心、痛快地发泄,而他,却连这个权利都没有。

    他在水面,她在水中,他想去触摸,却掀起一片涟漪,于是她的面容扭曲、模糊、消失,路过的人问他为何手上湿漉,他却不知该答什么。

    然后,他忆起了之前在接任务之前,守在病房那一夜的经历。

    病房里干净整洁,空气中飘着淡淡栀子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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