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损得连连败退。感叹风水轮流转——凭良心来说,其实雪损人,还是很有意思的。

    当然,前提是被损的不要是自己。

    也是要到很久以后,鼬才会知道,其实如果一切都能停在那时或许也是种幸福。

    、

    现在的鼬也常常想起止水,不复起初几乎压抑不住的恨意,现在他也可以平静地回忆起那个曾待他如亲生兄弟却亲手将推他下无底深渊的男人。

    其实鼬对于过去的记忆只有很少一部分是鲜活的,有时他也试图回忆与家人及族人的生活,但能记起的至多是小小的佐助总缠着他教他手里剑罢了。

    这种时候他通常会不无抱歉地想自己的确太过寡情薄义,然后对着地下的列祖列宗远亲近邻默念“不要怪我啊要怪就怪那个愚蠢的男人吧”。

    此外,他的记忆中,能称得上“朋友”的人,只有止水、卡卡西还有雪。

    所以他始终记得那一日,南贺川边,止水对他笑得温文笑得苍凉。

    然后对着他,举起了太刀。

    鼬记得那天夜里是一个雷鸣雨夜,自己遍体鳞伤,大口大口喘着气,手中的鲜血散发出刺鼻的腥气,刺激着全身的毛孔。

    就在刚才,他手中的太刀扎进了完全放弃了防御的止水的心脏,随后他就愣愣看着止水倒在了自己的怀里,那双绯红的眼睛注视着他,然后缓缓还原成了棕黑的颜色。

    鼬从不后悔,忍者的世界弱肉强食,止水杀不了他便只能以身抵命,至于万花筒写轮眼……

    因为他够强,强到可以抵御一切伤害,所以,连那所谓的“背叛”也伤害不了他。

    真得是这样么?

    如果真得是这样,那么眼前的朦胧又是怎么回事?

    啊……是因为雨水,一定是因为雨水落到了眼睛里的关系。

    再然后,雪就那样突兀得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带着几分关切。

    后来还发生了什么呢?

    鼬发现自己一时记不真切。

    止水死后,鼬在族里的处境曾经一度很艰难。原本就不是八面玲珑之人,那之后更是矛头所向。

    这家族本就令人厌倦,如今他越发觉得难以忍受。无论是上门兴师问罪的肤浅之徒还是信誓旦旦保证会秉公处理的父亲,抑或佐助在背后惶恐不安的神情,一切都是这么索然。

    曾几何时,学会了沉默。

    有人说,沉默是金。

    而经历了太多之后,才知道,无奈,只有沉默。

    鼬能够明显感觉到体内有蛰伏已久的黑暗,在沉默中蠢蠢欲动。

    毁灭是快乐的,这是人性最阴暗的一面。

    但是事实证明,那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

    止水的遗书被发现,父亲那如释重负又带着几分得意的表情,成了让他恶心到了极点的记忆。

    止水,对于他们来说,只是棋子而已。

    让他觉醒“万华镜写轮眼”的棋子。

    嘲讽止不住的蔓延上了眼底,然后变成看不清的幽深。

    这样腐朽的家族……毁掉也无所谓啊!

    、

    很久以后,鼬确定了一个认知,那就是——传说之所以成为传说,也许就是因为它发生时的那几分漫不经心。

    因为他生命里唯一的传说是以这样漫不经心的姿态到来,活色生香,却闯入眼帘毫无预警,让他措手不及,只由它生生印到眼里、刻在心里、烙进灵魂。

    于是瞬间成永恒,这画面竟成他花费毕生铭刻在心的传说。

    那一天,当他走出了警备所的时候,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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