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信王不由有些意兴阑珊,随口问了句,“今儿已过初一,又未到十五,庙里会有法事?”

    明远心中微微一凛,端着茶盏的手不由颤了颤,他忙着藉着喝一口时掩饰过去,这才随意一笑,“谁知道!那些居于闺中女子也只得如此见识了。”

    信王瞅了他一眼,淡淡一笑,“负得刘王侍女称,何年钟作塚魂英。月娥暗吐温柔态,海国元标悉茗名。翠髻云鬟争点缀,风香露屑斗轻盈。分明削就梅花雪,谁在瑶台醉月明。”却是吟了首《素馨》,随即大笑开来,一双老目便叫深长的褶皱给覆去,让人瞧不真切。

    八月初七,东昶寺有高僧做法事。这一天,东昶寺也便格外的热闹,举目望去,寺内几乎俱是人头。

    远远还未至山寺,已有佛经梵呗隐隐入耳,似闹哄,却又因风的传藉而透出尘世之外的清音。

    骆垂绮挑帘下车,溶月在一旁跟着。艳艳的秋日下,只见佛寺增辉,经声梵呗。放眼望去,百级的山阶两道,成百的信徒随着僧众排成两行,一路跪拜。前有高僧撒花,沿路直至后寺北山的舍利塔。塔顶时而落下花生、糖果,信众纷纷俯拾。

    溶月扶着骆垂绮避开人流走至寺边,将一封拜贴交予一小僧,那小僧便恭谨地引着二人转过一侧偏门,直入寺西的禅房。

    骆垂绮扫了圈四围,问,“小师傅,我等的人可来了没有?”

    小僧双掌合什,施了礼才道:“那位女施主已在禅房休息,施主请。”他单手一比那间半掩的禅房。

    “多谢小师傅。”骆垂绮一笑,溶月马上拿了一锭金元宝放到小僧的手上,“这是我家少夫人施的香油钱。”

    “多谢女施主!”小僧接过笑了笑,便转身离去。

    前寺由钟、磬相击的清音,由木鱼、引馨传来的诵经,便清清远远地传来,格外的宁静,衬着这一院桂子,似已超脱红尘俗世。

    骆垂绮静静地立了会,忽然提高了语声,“溶月,你瞧这桂子!长得多好!芬芳扑鼻呢!”

    溶月会意,也跟着高声道:“可不是!少夫人,您看!这棵可是毬子木樨?据说这是桂中珍品呀!信王爷府上也不过只一棵。”

    “咦!倒是真的!”

    端王妃姚氏,本在这禅房里也坐得有些闲,忽听得外边有女声,好奇之余,便细听了听。听之说到了信王爷府上的桂树,不由一些微讶。

    到底是何人?能有此见识,想必也是官家的人了。

    姚氏浅浅一笑,便移步走了出去。

    一片桂雨微落之下,只见一抹窈窕纤秀的身影迎风静立在那阵嫩黄的落蕊之中。那身影是这般轻盈,又这般矜持,款款一立,便似有无限风姿柔柔地漾开,让人离不开眼。

    好美的一个人儿!姚氏不禁有些惑住,仔细看她装扮,只见青丝盘髻,已是**。就不知这天下是哪个男人有这等好福气了!

    骆垂绮仰头望着桂子,听得身后人声,却也并不心急,仍与溶月说笑一阵,这才回过头来。

    一回头,一抬眸,便瞧见一名年近三旬的贵妇立在那禅房外的廊子上往这边瞧着,骆垂绮面上绽出惊讶之色,继而肃了面色,快步上前盈盈一跪,“臣妇骆氏参见王妃娘娘。”

    姚氏一诧,眼前这女子美确是美得天仙下凡,可自己生平并未见过,如何她能一眼便认出她来?“请起。你夫家何人?”

    骆垂绮款款起身,“谢娘娘。臣妇夫家平叛将军孙氏永航。”

    “哦?孙永航?”姚氏又是一诧,“莫非……你就是那个骆相之女骆垂绮?”

    嗯?骆垂绮微一挑眉,对于自己声名如此,心头掠过一阵凉意,“娘娘明鉴,臣妇正是垂绮。”

    姚氏仔细打量她一番,想起端王时常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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