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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垂绮一进屋,细致的黛眉便紧了起来。裘一翁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大概就在这两天了。这个孙府的老太太呵,也就只有她,才会对自己付出些真心的关怀与疼惜,如今,连她都要走了。为什么她的亲人,总在一次又一次地把她抛下?

    她轻轻走到床榻边,手伸出,却有些微颤,“……奶奶……”

    老太太睁开眼来,有些吃力地微微一转,看见是垂绮,便绽开些笑,“是垂绮啊……来了就好!”她笑着轻拍垂绮的手。

    骆垂绮眉锁得更紧,前些日子,老太太还是分不清人,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今日却……看来,真的就在这两天了。“奶奶,您想交代垂绮什么?”她尽量持平地说话,怕泄露出喉中的哽咽。

    “青鸳”老太太有些气弱地叫了声,方才传话的丫鬟立时走入眼帘,她轻轻点了个头,便取钥将壁橱上的一挂锁打开,由中取出个樟木匣子送到床边上。

    骆垂绮一进屋的时候就知道老太太会交给她什么东西,然而此时切近地看时,却发现那樟木匣子上还挂着一枚小锁。

    “垂绮,那群狼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我不放心,就打了副锁,这钥匙啊,我贴身藏着!这样,他们就谁也诈不去了!”老太太取出钥匙郑重地交给骆垂绮,“垂绮啊!我知道孙家亏欠你太多,可这……这算是奶奶求你,为了永航,为了菁儿!你收下它!收下孙家!”

    迎向老太太渴盼而肃然的眼,骆垂绮沉吟着,良久,她才伸手缓缓将钥匙抓在掌心。小巧冰凉的钥匙贴上掌心,冷而硬的触感,让她不由轻叹。

    老太太见她收了,心中万分欢喜,“好!好!好……”她像是松了全身的力气似地倒回床上,脸上是浓浓的笑意,像是再也化不开,也不用再化开。

    良久没了声音,骆垂绮与丫鬟青鸳却心中惊疑起来,骆垂绮凑近身去,轻轻摇了摇老太太的手,“奶奶,奶奶?奶奶?”

    “太夫人?太夫人……”青鸳忽然垂下两行泪来,迷蒙中,她只紧紧盯着老太太颊上尤自欣慰的笑容,她捂着嘴,抽噎顿起。

    骆垂绮颓然跌坐在地,走了……都走了!她闭目浅笑了笑,微勾的唇角是一派凄迷,缓缓开口道:“奶奶,孙家我可以守着,但是,这个族长的位置,垂绮却不坐!”

    “奶奶,垂绮的处境您知道,这样的境地我如何坐得稳族长?垂绮可以承诺您,只要我骆垂绮活一天,孙家便不会失势!但是,奶奶也得依我,将这个匣子,传给您的大儿子,孙家的长房长子――孙骥!”

    她自言自语似的说着,说到后来忽然一顿,高高地仰起脸,“垂绮还想自保,更想保住菁儿!今日奶奶你依我也好,不依我也好,我都做定了!”

    “青鸳,把脸上的泪擦干净,还有一场仗,得靠你来完成。”骆垂绮一片冷凉的脸上,双目透亮,隐隐的水光抽回后,是一派冷冷的严霜,“青鸳,将大伯请进来,就说是太夫人的意思!”

    青鸳点了点头,拾起衣袖将脸上的泪痕仔细擦得一干二净,才挑帘子走了出去。

    正屋的帘子在众人等得心急如焚时,终于又再掀起,依旧是青鸳平和的声音,“太夫人请大爷进屋里说话。”

    “我?我就来!”孙骥咧开了嘴,满脸欣喜地跟了进去,儿子孙永玉一听,也跟着想进,却叫青鸳拦住,“玉少爷,太夫人只吩咐大爷进屋。”

    孙永玉微微一哂,却也不敢放肆,只得退回原处。

    这一句话也使得众人把性子耐下了,于写云满心恼恨怀疑,但眼瞟着一脸平静的青鸳,终究也不敢闯进去。

    而屋里,孙骥才行到床榻边,叫了声“娘”,脸色已不由大变,“娘?娘!”他惊愕地转头,直直瞅着一旁沉婉如一波静湖的骆垂绮,声音暗哑而阴沉,“到底怎么回事?”

    骆垂绮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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