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有几分羞愤。

    你孙承宗可以,我为何就不可以?

    而且我一个文臣,名列二品,又是清贵的右都御史,出去外头为督师,其实就已算是轻贱了自己,你孙公这是什么意思?

    孙承宗脸色阴沉,而后沉声道:“呵……既如此……诸公以为如何呢?”

    他看向朝中诸臣。

    群臣见状,彼此交换起眼色来,有人道:“王公若肯屈尊,实乃国家之幸。”

    “我为兵部侍郎,与王公也曾讨论过马政,王公条理清晰,对马政了如指掌,乃是知兵之人,有他出镇,必定能工本巩固海防。”

    “王公可也。”

    一时之间,众人七嘴八舌,竟都是希望王文君去的。

    反正总要有一个人去,张静一这样的武臣是绝不可去的,那么选来选去,王文君确实合适,他是右都御史,也有足够的资格。

    倒是户部尚书李起元突的道:“不可,王文君毕竟没有实际督抚一方,一旦出任,而贼势汹汹,难免乱了阵脚,此次征伐,还需多倚仗的东林军,王公如何能令他们心悦诚服?下官倒是以为,张静一合适,此人有大勇,且谋略过人,有他出镇,沿岸数省,都可高枕无忧。”

    李起元话音刚落,便立马有人道:“李公此言差矣……正因为左都督对东林军影响力巨大,才不可令他出镇,以文治武,乃国家安定之源,一旦破坏,今日是佛郎机之贼,明日便要祸起萧墙了。”

    “祖宗之法,自有其道理,我大明国祚两百五十年,国运绵长,正是因为吸取了唐朝强藩的教训,方有今日……且王公学识过人,必可成功,何须左都督?”

    孙承宗冷哼,随即就站了起来,却是看向黄立极:“黄公意下如何?”

    黄立极皱眉,他闭上眼,心头已经有着计较。其实他清楚,任用王文君,出了问题,就是天大的事,他这个内阁首辅大学士,难辞其咎。

    可若是任用张静一……势必会让自己置身于风口浪尖,只怕自己也要和孙承宗一般,被人视为眼中钉了。

    于是黄立极道:“老夫看,既然现在两难抉择,不妨这就记录廷议止奏事,送往宫中,恳请陛下圣裁。”

    孙承宗瞪了黄立极一眼,他心里知道,黄立极的老毛病又犯了,怕担事。

    孙承宗一时恼怒,便叹息道:“竖子不足为谋!”

    这一番话,真将这殿中的人,统统都得罪光了。

    可见此时孙承宗的愤怒,到了何等地步。

    群臣亦纷纷怒而视之。

    倒是挨了骂的黄立极,却是唾面自干。

    他最大的缺点就是,想做一个老好人,却被人放在了最不该放在的位置上。

    可他也有优点,至少他心里是知道,孙承宗才是对的,因而哪怕孙承宗当殿怒骂,他也只当没有听见,并不怨恨。

    于是他看向随来的舍人,使了个眼色。

    这舍人在一旁记录,最后将记录的文牍送到黄立极面前。

    黄立极看过之后,指了指最后一句话道:“孙公这句竖子之论,就不必记录了,送西苑吧。”

    舍人脸一红,忙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

    廷议结束。

    又躲过了一劫。

    愉快的混过了一天。

    黄立极默默的在心里舒了口气。

    他见孙承宗气咻咻的朝内阁方向疾走,黄立极叫他:“孙公,孙公……”

    孙承宗当然没理他,心情不好呢!

    黄立极便拖着大腹便便的身子,气喘吁吁的赶上去,挥汗如雨,颇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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