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到京城去,每日想的是阴谋算计,看的是诡谲朝堂,”他说着,摇了摇头,“我生来不是这样的人,我的宗族,也不允许我做这样的人。”

    刘光同深吸了一口气。

    从与谢鹿鸣相识以来,这是他第四次被拒绝了。

    很快他眉头舒展开来:“君子不强人所难,你不愿意,便算了吧。若待哪一日,你主意变了,再到京城来找我。”

    谢鹿鸣见他说得如此坦然,便勾唇笑了笑:“刘公就不怕与崔谢二氏走的太近,将来陛下也给你扣一顶勾结的帽子吗?”

    刘光同放声笑起来:“我不是王芳,不会有这么一天。我即便是玩弄权术,可始终也没忘了自己的身份。”

    言外之意,是王芳近些年来,委实有些得意忘形了。

    朝堂上的事,谢鹿鸣虽然没兴趣,可生在这样的家里,多少也是知道的。

    其素、王芳、刘光同,甚至包括当年手握东厂,权倾一时的孟朝。

    到如今孟朝身死,刘光同外放应天府,其素虽看似是第一大太监,然则不过颐养在内宫之中而已。

    王芳一人独大,这话绝不是信口胡说的。

    得意忘形,是应该的。

    谢鹿鸣笑了两声:“他如果不是一朝得势,也不至于到如今得意忘形了。”

    “那是,”刘光同朝他努努嘴,“老子风头最盛之时,也没想他这么跳,还敢私下里跟云南有来往,简直是找死。”说着又很不屑似的,“要不是陛下抬举着,他早就死了几回了。”

    谢鹿鸣沉沉的嗯了一声。

    二人沉默了许久,刘光同想起崔家四房的事情来,才又嗳了一声:“四房的事儿,你真不打算插手?”

    谢鹿鸣眉眼弯弯的:“刘公还不知道我吗?我若有心插手,即便是当着崔旻的面,也不会扯谎说我不管的。”

    刘光同哦了一声:“那你可要小心了。今日.你知道崔旻的意图,却不告诉崔瑛,仔细来日她知道了,心中将你恨透。”

    谢鹿鸣呵了一声:“恨我?崔旻要拿四房把柄,绝不是为了把四房送上绝路。难道刘公以为,崔旻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为了清和县主,连骨肉至亲,也能不讲情面?”

    “崔旻啊——”刘光同长长的拖了个音,可是后话却并没有再说,只是呵了两声,就收住了声音。

    谢鹿鸣挑眉看他,也随着他笑了两声:“他什么时候看上这位县主的?”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下巴,“一只笑面狐狸,带着一只还没长大的小狐狸,”他又啧了两声,“也算得上是绝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