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便领着燕桑等一众人暂且退到了屋外去。

    崔琼深吸了一口气,紧了紧自己手。

    薛成娇感觉到手上一紧,就连带着她心头也紧了紧:“表姐还是想不开吗?”

    崔琼摇了摇头,薛成娇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是能听得出来,她声音里满是委屈。

    大红盖头隐藏了她所有的情绪,可是一开口,情绪又尽数外漏了。

    “其实也没什么想不开的,只是仍旧不能接受吧,”她深吸了口气,“作为家中嫡女,我知道自己生来的责任是什么,可是当有一日,父亲亲口说出这些话,成娇——”她拖了拖音,握着薛成娇的手往自己胸口处放了放,“我胸口疼的厉害。”

    薛成娇不知该如何劝慰她。

    沉默了许久后,薛成娇才开了口:“表姐前几日不是一直问我,我和崔瑛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崔琼的那只手明显顿了顿,许久后才道:“你现在想说了吗?”

    当日她们众姊妹一同往徐合别院去,崔琼跟崔瑛几次提起薛成娇,崔瑛都顾左右而言他,似乎很不愿意提及这个人。

    那时候崔琼就感觉到,她们二人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只是崔瑛不想说,她也什么都不能再多问。

    前阵子到了京城来,虽然心事重,可还是想起来了这件事,就问了成娇几次。

    只是没想到,她也不愿多说。

    薛成娇这会儿嗯了一声:“表姐还记得我差点被四房算计的事情吧。”

    崔琼嗯了一声:“就是上回年节里让人掳……”她说着猛地收了声,咳了一声,“我记得。”

    薛成娇深吸一口气:“这事儿崔瑛是知道的。”

    崔琼大吃一惊,啊了一声:“什么叫她是知道的?”

    “倒不是她参与其中,”薛成娇忙安抚了一句,“四房老太太之前想叫她骗我出府,所以告诉过她。后来她不同意,但是也没告诉我早作提防。要不是崔琦私下里跟我说,我必定毫无防备,说不得四房的阴谋也就得逞了。”

    崔琼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的:“所以你为这个恼了她吗?那她呢?心虚?愧疚?我看着不像啊……”

    “不是……”薛成娇打断了她,“我知道这件事情后,选择了将计就计,也利用了崔瑛。所以我们两个……”

    薛成娇没再说下,苦笑了一声,转了话题:“表姐,日子是要自己过的,事情也总要看开的。一辈子都压.在心里,一辈子不得纾解,难过的,只有自己而已。崔家各个房头心思各异,姨父是长房长子,他必定也不愿意拿亲生女儿做筹码,可事情既然到了这份上,他多提了两句,表姐还好想开些的好。”

    崔琼便明白了。

    薛成娇说起和崔瑛之间的事,其实不过是为了开解她的而已。

    她劝自己看开些,也希望她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成娇,”崔琼握紧了她的手,“你真的比刚到崔府时,长大了很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