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次我带了东西出宫后,贵妃再也没召见过我,以往刘公和表哥说起来,又总说她聪慧过人,”薛成娇一边说着,一边摇头,“谈家大婚,原本就是勋贵云集了,连陛下都派了其素出宫到贺,贵妃这时候赏贡品出来,岂不是太叫人说嘴吗?白送把柄给外人,在陛下眼里还落个不好听的名儿。她会吗?”

    崔旻颔首:“你说的一点儿也不错。”

    他认可的这样快,反倒叫薛成娇有些手足无措了。

    那意思是说——她猜测的都是对的?

    “所以,我猜的都是对的吗?”

    “是,你心中所想,大概是**不离十的,”崔旻吸了口气,“可是成娇,这话你问过我,就过去了,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那些东西,就是贵妃赏出来的,记住了吗?”

    “可是分明就不是……”薛成娇惊愕之余,一阵心悸,“这是陷害。”

    “成娇!”崔旻的声音陡然拔高了,“祸从口出。”

    薛成娇被他一声呵住,所有的话就都收了回去。

    崔旻看着她,颇为无奈,一个劲儿的摇头:“这就是京城,就是你将来很长一段岁月里,要面对的生活。在应天府,有母亲护着你,有崔家挡在前头,更远离了这些阴谋诡计。可你到了京城,天子脚下,本来就是这样的。”

    他话音渐渐落下去,思考了很久:“有些事,本来不该让你知道的,但眼下,我想还是应该告诉你。”

    薛成娇猛然抬头,朝他看过去。

    “贞妃被废,你以为,真的是她无故给太后下药吗?”

    薛成娇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她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她的周围,又盘旋着什么东西。

    谈贵妃是被陷害的,崔旻这时说起贞妃的事情,在暗示什么,一目了然。

    崔旻见她许久不语,叹了一声:“可这就是权术,后宫、前朝,息息相关,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希望你能永远置身于此道之外,可我更希望,你能看明白这些事,以免有朝一日一头扎进来,就再也出不去了。”

    薛成娇抿唇不语。

    崔旻给她上了一课,她明白。

    她如今生活的圈子,大不相同。

    皇室宗亲,勋贵之后,一个不小心,她就也会成为这些斗争中的牺牲品。

    崔旻希望她能透彻的看清楚事情的本质,然后学会明哲保身,远离这无硝烟的战场。

    薛成娇深吸了一口气:“表哥的意思,我明白了。表哥今天说的话,该记得的,我都记下了,不该记得的,我会全忘掉。”

    崔旻脸上有满意神色流露出来,暗暗地也松了一口气:“成娇,凡事不要太多思多虑,这些跟我们都无关,这是陛下的天下,那也是陛下的后宫,杀伐决断——握着生杀大权的,从来都只一人而已。”(未完待续。)